是一瞬间,但那种近乎本能的戒备与蓄势,如何能瞒得过闻一鹤?
方子歌并没发觉针尖与麦芒相对的气息。而是匆匆抛开了欧阳剑,给闻一鹤开了门,将闻一鹤迎了进来,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等你好多天了,我以为你给忘了呢?我在学校又找不到你。”
因为急切与惊喜,一向清冷淡静的方子歌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多么的像是一个久盼爱人不归,幽怨丛生的小女人。
欧阳剑却是注意到了。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好安静,你的画室。”闻一鹤随口说了句。
“是啊。平时这里就我一个人。我等你好多天了……”
“咳!咳!”欧阳剑出声,将方子歌的声音给截住了,方子歌有些不满,神色一下子又清冷了下来。
“欧阳先生,我有事。请你离开吧。”
不同人不同命,这待遇未免也有点差得太多了。欧阳剑有点挂不住脸了,竟也不理会方子歌。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闻一鹤,“闻少,怎么也来了?”
“你们认识……”闻一鹤还没说话,方子歌就惊呼出声。
“是啊,一个朋友。”闻一鹤给了方子歌一个温和的笑容,忽的,扭过头,冲着欧阳剑道:“是吧,欧阳兄,咱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朋友?算吧。”欧阳剑的跳了一跳,声音有些勉强。
“朋友?”方子歌本是心灵剔透的女孩,听两人的话,也看出了点苗头,这算哪门子朋友?这不阴不阳的,任谁都得不寒而栗。不过,她不说话了。就站在闻一鹤边上,静静的看着。
“欧阳兄,连续七天都来这里,执着劲不小呀。怎么,你喜欢上子歌了?”
方子歌没想到闻一鹤把自己也给带了进去,立刻羞红了脸,拉着闻一鹤的衣角,急切的道:“闻一鹤,你别乱说…没有的事。”
欧阳剑脸颊急促的跳了跳,“闻少,你就这么喜欢寻开心吗?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是欣赏方小姐的画艺才到了这里的。另外,偷听别人说话,似乎不是一种好品德。闻少,不该如此自降身份。”
闻一鹤神色淡定,哂笑道:“偷听?欧阳兄言过其实了。应该说,欧阳兄有点投入了,连我走到门口,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欧阳先生,你先走吧。”方子歌实在不想再看到欧阳剑的样子,催促着欧阳剑离开。而欧阳剑,哪知道方子歌是急着要看看闻一鹤的那幅画。一而再,再而三,被方子歌这么催促着离开,心中窝火之极。若不是顾虑太重,他真的要发作了。
饶是如此。
他的语气还是很不自然,“既然方小姐有事,我改天再来。”扭头,对着闻一鹤又道:“都说闻少身边美女如云,怎么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苏雅清呢?荆楚红呢?”
闻一鹤轻笑,跟没事人似的,“她们啊,懒,懒得出门啊……”
“胡说,我看是你金屋藏娇,不舍得带出来吧。改天,你一定要带我去你家看看,我一直想认识她们呢?”这回却是方子歌抢着说话。
欧阳剑窝火到了极点,努力地盯着方子歌看了一会儿,愣是看不出有哪句言不由衷来,怒火更炽,转身就走!
“慢着!”闻一鹤忽然叫住了他。
欧阳剑转身,方子歌也愕然。
只是,闻一鹤脸色似笑非笑的,怪怪的。欧阳剑忽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看到闻一鹤手中出现了一片残玉。
只听闻一鹤诚恳的道:“欧阳兄啊,那天雅清掉了一块类似这个的玉片,说是被你拣着了。这东西虽不珍贵,但却是雅清从小到大的纪念品。我想,你还是还回来吧,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我不想看到雅清每天揪心愁苦的样子。”
“欧阳先生,你捡了人家的东西啊?闻一鹤都这么说了,你就还给人家呀……”方子歌不明就里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下欧阳剑真的更火了,躯体内,万丈冲天的。表面上,却愣是得强压了下去,深深的看着闻一鹤。
这个该死的闻一鹤!居然这么无耻,那可是天府无量宝藏!居然说不珍贵!居然还敢直接像我讨要!
再看看方子歌,摆明了是相信闻一鹤的话。
“好!好!好!”欧阳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坦然一笑,“我说呢,是谁掉的。原来是雅清掉的,喏,这就还给你。”
说着,欧阳剑伸手入口袋,一掏,还真把残玉给掏了出来。闻一鹤心中真的大为惊讶。他本来就是故意一激欧阳剑的。根本没料到,欧阳剑真的会将残玉交给他!不过,既然他要给,凭什么不要?
正好,少了一番手脚。
毫不客气的接过那块残玉,装入口袋中。还整出一脸感激连连对着欧阳剑道着谢。
欧阳剑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方小姐,改天再来。闻一鹤,我有空会找你的。”这回,欧阳剑真的走了。闻一鹤也不拦他。倒是一回头,恰恰就看到了方子歌犹疑的神色,忽然心中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