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他可没兴致跟李渔回去,做她的三千面首。
陈长安不去理她,只跟两位赶来的老道行礼,赔了个不是。
李渔双眸闪动。
她在整个武周内,高高在上几乎无人敢与之争锋。皇帝陛下儿女是不少,可大多没什么出息,如今在朝中最为得势的太子和秦王均与她一母胞出,再加上当年旧太子妃身死时,亲自将东府交由她手,她的权势可不是那些不受宠的庶出比得起的。
手握东府的李渔自然不是狂妄骄纵的性子,大景毕竟不是武周,她再怎么见色心喜,也不至于失了分寸。这些乾榜身后势力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来了这些天,一直静观其变,并不去招惹。
今日之所以一反常态,对青州甲子出手,那张皮囊表相首当其冲。再者,则是他出身草芥,身后虽说有着白家和青州道学宫的目光,都不过将他视作棋子罢了。至于大红衣,满心只有那位不见踪迹的离州公子。
更何况,经部的翻书人曾推算过,陈长安体内大抵有着某种古怪,才有着剑斩近四品的可能。
对于李渔来说,这么好看的人,又身怀隐秘,那自然是要抓到身边来,细细体味的。
被陈长安摇头拒绝,李渔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无妨,下次,我自己动手。”
言尽于此,这位武周最跋扈的公主殿下施施然离去。
光天化日强抢美色的勾她不是不敢做,近些年,燕京一些俊美男子被她当街抢走的不在少数。
只是这座清玄宫到底有着不小的底蕴,她今日原本只打算来看一看传闻的压胜桃株,带的人手不足,不然倒可以在这座山上,将陈长安抓走。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陈长安还在京都,那就来日方长。
两名老道也跟着一起离去,场中只留下陈长安和大红衣,以及愁眉苦脸的小道士。
小道士想着今日之事,晚上少不了要受顿责罚,眉头皱起,哭丧着脸,一心指望着陈长安早些离开,免得又出了什么变故。
可陈长安理也不理,只是眯眼看向那株桃树。
一直默不作声的大红衣,走近他几步,等到陈长安察觉过来,回转眸光时,大红衣神色有些复杂问道:“怎么方才不跟她走?”
陈长安笑道:“师姐,你传了我剑经,我帮你取剑,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我是怕死,可我也怕师姐你死啊。”
大红衣轻声道:“你大概不知道,方才你只要答应跟李渔走,有着她的庇佑,你再想死,可就很难了。”
“啊?我还以为她比不上师姐呢。”陈长安故作惊讶道:“那师姐,我现在反悔去找她还来得及么?”
陈长安嘴上说着,步子却是一动不动。
大红衣转过身去,低头垂目,收敛眼中柔软。
袖中铜钗,伸手可触。
下一刻。
小道士指着桃树,骇然惊呼,“阴鬼。”
树下,一道身影隐约浮现。
桃叶青光流转。
九天之上,雷电顿起。
三千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