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光自木柱上散开,环绕成圈,游离至中间一点,汇照进虚空之中,紧接着一道接一道的石阶凭空出现,层层叠叠,一眼望不见尽头。
忍下神阙符篆的非人折磨,又耗费极大心神,将红木中的符篆一点点记下,终于让通真楼显出石阶,陈长安并没有多少如释重负,反而有些意兴阑珊,如今灵力枯竭,无法见灵照见真实,即使去了二楼又该如何?
心里想着,脚步还是不停,落在石阶上。
刚走上石阶,陈长安顿时心有所感,无数游丝裹挟着磅礴灵力,自八根红木而来,主动汇聚而来,涌向泥丸宫那枚他勾勒出的符篆,将要滋补。
便于此刻,神阙那半枚动了动,所有灵力顿时便被鲸吞虹吸,尽数没入神阙,大部分化作它的养分,只有少数留存于窍穴之内,填补亏空。
陈长安站在石阶之上,一动不动,眸眼阴冷。
此时楼外,学宫专门安排过来誊抄名字的教谕,看着石碑上最后一个显露出来的名字,眼神有些鄙夷。
沈越并不是青州本地人,早些年在沧州道学宫修行,家世平平,根骨也算不得多好,那个时候每回学宫进行的修为测评,他的名字也都是在最后末等,没少被人笑话。可即使那时根骨再差,境界再低,也绝不至于进去这么长时间,名字才刚刚显露。
如此想着,他又多看了一眼,陈长安才刚刚显露的名字,再一看,竟然一口气出现在一楼三十阶层次,虽然还是最末等,可这速度,已然不可想象了。
通真楼历来都是靠着境界点亮楼层,再凭借丹田灵力一层层进行攀登,九十九层石阶,每一阶都有相应的灵力威压。楼层越高,石阶越长,所受威压便是越大。即使第一层的威压能够靠着体魄强行扛住,也绝不至于如此轻松。
沈越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昨晚胭脂楼的那位清倌,小嘴太过销魂了些,导致他今天精元不足,出现了幻觉?
定了定心神,凝眸再看,陈长安一楼三十五阶。
提升的不多,只有五阶的层次,这就要合乎常理的多。
果真是自己精元亏空,看得眼花了。看来胭脂楼这几天是不能再去了,得好好将养身子。
正幽幽地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声音冷峻问道:“乾榜甲寅陈长安名字出现了没有?”
心底惊了一下,转眼看去,只见一袭黑衣的掌律大人正冷冰冰地看过来。
知道这位掌律问的是什么,他赶紧摇了摇头,直言陈长安并不在前十八等之中。
冯玉堂闻言,眸眼愈发冷峻了几分。
沈越想了想,最终还是补充道:“冯掌律,陈长安的名字出现在最末等。”他又看了一眼石碑,神色古怪道:“如今是第一楼四十阶。”
冯玉堂冷冷嗯了一声,便无下文,也听不出喜恶。
沈越眉头跳了跳,最终也没有说出方才的古怪之处来。他不过是学宫里修为平平的普通教谕,于他而言美人美酒足矣,至于其他,不问,便不必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