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提唇,不怒反笑:
“我手黑?何芷晴,你平白无故对我的小白白下死手,居然说我手黑?”
“小白白?”
何芷晴看了一眼白辰,脑子转了又转,才反应过来,此白非彼白。
她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有事说事,不遮不掩:
“之前我以为你脚踏几只船,霍霍我们何家的人,我不过就是想给你个教训,再说了,你也没怎么着。你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
一台破车而已,说白了就是钱的事儿,多少她都可以赔。
但沈南意故意避开这个话题,绝口不提钱。
她心知有愧,朝着白辰使了使眼色,希望他能帮着说几句。
白辰突然45度仰面朝天,装死狗,看不见。
沈南意抓住她话里的把柄,乘胜追击:
“也就是说,你不仅是毁损我的车,还想借机恐吓我?”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红艳艳的《刑法》,慢条斯理地翻开: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的规定,有恐吓他人行为的,可依据寻衅滋事罪来定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打住!打住!沈南意,我要叫我的律师!”
何芷晴被她这一通操作弄得心跳加速,脑袋都炸了。
她抓起桌前的座机按了出去:“让法务总监来我办公室!”
她一屁股坐在了皮质老板椅上,桌案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沈南意和白辰交换了个眼神,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飒姐看来吓得不轻。
法务总监第一时间赶来,听完来龙去脉,眉头皱得紧得不能再紧。
“何总,您承认了?”
何芷晴张了张嘴,还未开口,沈南意便掏出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她晃了晃,轻轻一按播放,录音笔里发出何芷晴的声音:
“是我做的,怎么样?”
法务总监的脸,比灶底的锅灰还黑。
他的这副死样子落在何芷晴的眼里,便是答案了。
“沈南意,你套路我啊!!!”
何芷晴一拍桌子,气得胸闷,朝着法务总骂了句:“废物!”
法务总监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像是在哀叹:
我这如履薄冰的一生啊。
何芷晴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大小姐,自然不肯放下身段,嘴上还死硬。
“顾小芊说你外表柔弱、内心狠毒,真不是虚的。”
沈南意眼底一暗,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何芷晴莫名其妙对她那么大的敌意,果然就是顾小芊在暗地里挑事。
“哦?她太谦虚了!心狠手辣这方面她是研究生水平,我可比不上。”
吃药打胎推人下楼毁人清白,那姐们可比眼前这位飒姐手段高明多了。
何芷晴吃了瘪,拿不准她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送我坐牢,沈南意?阿寂和英雨知道吗?”
沈南意抿唇,深笑:“English说了,你们只是拐了弯的亲戚。”
何芷晴气得破防:“这见色忘义的臭小子,我削不死他!”
她气呼呼地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你女朋友要送我坐牢,你同意了?!”
那一头的蒋英雨沉默一秒,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是律师,一切按法律办事,难不成你犯法了?”
何芷晴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小子,你忘了小的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
蒋英雨:“你可打住,你是喊保姆来给我擦屎……”
论年纪,她和蒋英雨可差不多大,哪里轮得到她来照顾。
但何芷晴辈分大,愣是到处说得像是她把蒋英雨养大了似的。
沈南意和白辰实在是憋不住了,低低地笑出了声。
何芷晴气得挂断电话,又打给了何寂。
她撒气似地一甩女士西装的衣摆,气得哆嗦:
“沈南意,我坐牢没问题,我要让他们两个看看,你这没大没小、冷血无情的样子!”
何寂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在电话里笑得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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