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能耐强攻下有半军事要塞功能的长安城池,否则不得不听命于中央正式调令;但是这股人马已经进城了再逼他们回去,因兵马置于城中已无屏障,也许就有***的风险。
太平公主已经估计出薛崇训目前的势力膨胀程度,如果逼迫太甚,形势迅速升级为武装冲突并非不可能。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实在是太平公主不愿意看到的事:别说她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她成功节制了禁军并配以南衙府兵,以优势兵力在首都城内击败了薛崇训,那么薛崇训还有理由活下去么?
太平公主大病初愈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上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目光里犹如身体什么地方在忍受疼痛一般。
有时候世间事是多么无奈啊!那些变成敌人的人并非厌恶和仇恨,完全就是形势所迫,也可以说是一种规则。就像李隆基的事,太平公主一开始是相当喜爱这个有出息的侄子的,可最终仍然演变成了必须置之对方于死地的状态,根本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而现在她面对的不是侄子,已是亲生的儿子,甚至薛崇训在太平公主心里比儿子这个身份更加重要。那是她最爱的亲人。
她的耳边仿佛又想起了薛崇训那或高亢或低沉的声音,非常真挚,犹如发生在昨天……“儿臣愿为母亲大人前驱。”
“我为大唐的公主而战!”
“母亲,最在意你的人还是自家儿子……”
“母亲春秋鼎盛,开创大唐前所未有的盛世、威服四海流放千百世的功业尚未完成,您一定不要放弃,会有办法的!”
也许我不该醒来的!为什么上天要让我经历这样的痛苦?高高在上端坐的太平公主已经动容了,她抬起袖子神形已有些失态了:“我……”
她甚至想自己主动去死,一生之中只有两次这么悲痛,第一次是薛绍被杀,第二次便是现在……可是,太平公主隐隐意识到薛崇训不只是要权力,她了解自己他了,他恐怕要篡位夺取李唐江山!虽然是自家亲儿子,太平公主难以忍受心理折磨的时候几乎想送给他算了反正是一家人,可薛崇训和武则天完全是两码事,她有点胆寒到九泉之下怎么面对李家的祖宗?
大殿上的文武大臣把身子躬得更低了,埋头站立一动不动,默默地忍受着这寂静的紧张局势。
瞧这样子,已经是剑拔弩张之时了么?
这时“忠心耿耿”的窦怀贞建议道:“臣请殿下不要去朱雀门了,今日天气不好有些凉风……”刚说到这里只见直棂窗上照射进来的几缕明媚的阳光,让窦怀贞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些汗颜。他的隐含意思应该是怕神策军离得太近可能会有危险隐患。
“高太后和今上都要去,我还是想去看看。”太平公主强作镇定道。
左羽林军将军常元楷出列道:“微臣愿护卫殿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