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瞧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不动声色,也没要端起来的意思。
崔莺倒是自己端了起来,双手递到薛崇训的面前:“陪我饮一杯薄酒如何?你莫不是怕酒里有毒吧?”
薛崇训半真半假地笑道:“说真的,我确是怕有毒。”
崔莺把纤手放到嘴前遮住,咯咯轻笑道:“郡王真会开玩笑呢。”薛崇训正色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崔莺笑意未收:“我真要下毒,怎么会用如此粗燥的办法?往酒里倒些毒药,然后请人喝就了事,那也太看不起您河东王了啊。”
薛崇训仍然不喝,坐着不动:“你找我究竟是为何事,不会只是劝我喝一杯不知有毒无毒的酒水吧?”
崔莺娇嗔道:“你这样我生气了!要不你把门外那女侍卫叫进来瞧瞧,究竟我是不是那种心肠狠毒之人。上回你不也是带着她的?”
薛崇训听罢还真叫了一声三娘,崔莺也吩咐自己的丫鬟请人进来,不一会三娘便走了进来,冷冷地瞟了一眼崔莺,抱拳道:“郎君有何吩咐?”
“你给瞧瞧这杯里有没有放东西。”薛崇训道。
三娘默不作声地走上前来,像上次那样用一个很少见的银质器皿接了少许酒水,看了片刻,又亲自尝了一下。薛崇训皱眉道:“非得自己尝才能试出来?每回你都这样,什么时候毒死了岂不可惜?”
三娘淡淡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崔莺听罢笑道:“郡王真能收人心呢,要不你把这个忠心的手下卖给我如何?”
薛崇训笑道:“钱能买到的,就不值钱了。”
这时三娘没有说话,薛崇训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地叹了一口气道:“味道不错,现在咱们可以说事儿了吧?”
崔莺看了一眼三娘,三娘也看了一眼崔莺的手,也许觉得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危险,她便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崔莺沉默了一会,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她看着竹帘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句:“天凉好个秋。”
薛崇训问道:“你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已是尝到愁滋味了?”
“那日在我府上陪郡王喝酒的人,是家父。”崔莺黯然道。
薛崇训虽然早已看出这女人在崔府地位不低,但听她确认自己是崔日用的女儿,他也是有些吃惊,想想那日崔日用竟然叫未出阁的女儿前来斟酒,倒是有些匪夷所思。这时又听得崔莺道:“谁都以为我是世家千金,精贵得很,可是……”
不知怎地,薛崇训听她的声音愈发柔媚,且见她眉宇间露出的淡淡哀愁,忽然生出一种爱怜之情。没一会,他更是冲动得想要马上抱住这个女人了……身上也是燥热难耐!这是神马情况?他骤然醒悟,勃然怒道:“你在酒里下了东西?什么玩意……为何三娘没看出来?”
“别着急。”崔莺按住他的手。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女人的手实在是太滑太嫩了,真想将那可爱诱人的纤纤玉手含在嘴里。又听得崔莺道,“你看见门口那盆花了么,花粉和酒都没问题,但混在一起就很奇妙了……对身体无碍的,您放心。”
妈的,古人还玩起化学反应来了,更郁闷的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想到上面去。薛崇训吞了口口水,很想当场便把面前这女人给强暴了,反正是她自己下的春药,自己送上门的货活该被日,关老子屁事!
但薛崇训的脑子还没完全糊涂,心里明白得紧:她一个未出嫁的大家闺秀,没事把自个送给别人玩?肯定有目的。
薛崇训涨红了脸,瞪圆双目问道:“你什么意思,有屁快发!老子要走了。”
“郡王风雅之人,何以满口污言秽语?”崔莺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您真是心口不一,嘴上说得这么难听,心里打算这么就走了?敢情郡王还是正人君子。”
薛崇训道:“天下哪有白搞的?”
这下崔莺的脸也唰一下红了。薛崇训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却不料这时背上一暖,那崔莺奔了过来从后面拦腰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