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歌响起的时候,翁析匀还沉浸在惊喜中,傻站在那里,烛光掩映中,能看见他眼底那闪烁的若隐若现的东西……
怎能不敢动,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桐一月还记得。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他已经忘记……可今天,他收获了满满的惊喜,这将会是他难忘的一个生日。
大人小孩儿一起唱着生日歌,这场面感人,温暖极了。翁析匀和桐一月面对面站着,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里闪耀的星光,两颗心靠得紧紧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翁析匀对着蜡烛许愿,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留下他最珍贵的愿望。
不难猜,他的愿望只会是希望一家人都能平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宝宝和绵绵最喜欢的就是切蛋糕,对于这种食物,几乎是没有抵抗力的。
两个孩子捧着各自盘子里的蛋糕,吃得满嘴都是,纯真无邪的样子,边吃还边评价一下,这个不错哦,好好吃。
能跟家人和朋友一起过生日,翁析匀自然是高兴的,但最欣慰的是桐一月能在遭受怀孕而不能生的打击之后还记得这个日子,并且为他制造了这个惊喜,这说明她心里真的是对他一点责备都没有,只有那纯纯的爱。
不仅是女人需要呵护和关爱,男人也一样。在感情世界里,双方都应该给予温暖。
今天这日子,该是一醉方休的。不过翁析匀因为身体原因,霍韦医生上一次叮嘱他不要再喝酒。现在他是跟两个孩子一样的喝着鲜榨果汁。
倪霄和兰卡斯就喝酒,两个活宝凑在一块儿也是挺喜剧的。
凑巧是兰卡斯回来的当天,也算是给他接风了,三兄弟许久没聚在一起,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兄弟情,席上气氛很融洽,时不时爆出点笑料足以令人喷饭。
倪霄和陶贝羽也很有默契,至少今天还没有斗嘴,还开始在喝酒了,难道这算是给寿星面子么。
宝宝和绵绵坐在桐一月和翁析匀的中间,两个宝贝吃着吃着就要想去拿起话筒唱歌,精力不集中在吃饭上。不过今天这日子这么特殊,就由着他们吧。
有一对恩爱夫妻在这里,怎么能少了点节目呢。
“翁少,你们两口子来一曲啊!”
“对对对,寿星和寿星夫人合唱一个!”
兄弟的起哄,为这顿饭又增添了几分热闹。翁析匀以为桐一月会不好意思唱,可是,却见她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搂着他的肩膀,甜甜地说:“老公,我专门学了一首对唱的歌曲,以前知道你会唱,可我不会,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合唱了。”
“哦?什么歌?”翁析匀一听,还真来了兴致。
桐一月笑眯眯地走过去,点歌,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首经典的对唱歌曲画面。
《知心爱人》。
就是这首歌。虽然很老了,但是不否认那真是对唱曲目中的经典。桐一月觉得那个歌词写得挺好,特别是有了跟翁析匀之间的那些经历之后再唱起,就会感觉歌词很贴切,很有共鸣。
“来来来,翁少,上啊!”倪霄都等不及要听了。
翁析匀也不含糊,抓起另一只话筒,和桐一月一起站在屏幕前。
翁析匀的歌声是没话说,专业级的水准,不过,桐一月嘛……
倪霄和兰卡斯都有点诧异,彼此往往对方,发觉都在憋着笑……桐一月的歌声和翁析匀的歌声简直是天差地别,她这是有点五音不全啊。
不过呢,桐一月有个优点是唱得很投入,并且也很聪明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让翁析匀的声音显得更突出。
倪霄不由得调侃:“这人啊,还真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翁少应该多教教老婆怎么唱歌,别藏私啊。”
兰卡斯又附和着说:“翁少的歌声专业级,是该教教嘛,我看桐一月基础不错,多唱唱就会好。”
这俩也不是故意讽刺桐一月,是朋友才说实话。
桐一月也不生气,不过翁析匀唱完了就大刺刺地说:“我老婆那叫有辨识度,其实她最擅长的是摇篮曲,给我家那两个宝贝蛋唱的时候,是最美的歌声!”
啧啧,做老公的这么夸耀自己的老婆,那真是让桐一月倍有面子的。
宝宝也大声嚷嚷:“我家月月唱歌最好听!比她男票好听!”
这孩子……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竟然不是喊爸爸,而是称呼“她男票”,小家伙还能再拽一点吗?
翁析匀抬手就在宝宝脑门儿上拍了拍,没好气地说:“臭小子,这么久了还不叫爸爸?”
这称呼可是翁析匀的心病,宝宝到现在都还倔犟地没叫爸爸,最开始是真的拽,这后边就是因为有点害羞了。
宝宝一听翁析匀这么说,转身就躲在了桐一月身后,但还伸出脑袋冲着翁析匀做个鬼脸:“嘻嘻,就不叫……就不叫……啦啦啦……”
桐一月也怕翁析匀不高兴,赶紧地打圆场,岔开话题:“老公,我和孩子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现在给你看看。”
翁析匀闻言,表情可精彩了,很期待地看着她:“还有礼物啊?不错不错,快拿出来瞧瞧。”
桐一月给孩子递个眼色,宝宝和绵绵立刻跑到沙发那里,将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当礼物的真面目整个展开时,迎来了大人的惊叹声。
一块画板上,用布条、树叶、木块以及塑料,等等简易的材料拼成的图案。是一家四口,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头顶上还有云朵和太阳。
两个大人的图案当然就是桐一月和翁析匀了,两个小孩子就是绵绵和宝宝。
这色彩斑斓生动传神的图案,是桐一月和孩子们一起完成的,旁边还写着“我们一家子”。
这礼物,对翁析匀来说简直胜过所有,这是孩子对他的爱,是老婆对他的爱,是这个家庭的温暖和人情味。
翁析匀甚至能想象出在制作的过程中孩子们是怎样发挥自己的想象,怎样的调皮可爱,在妈妈的带领下,用这样充满创意的方式来表达爱。
翁析匀只觉得一股暖流在澎湃,太感动了,冲过去抱着孩子和老婆一阵亲。
身后餐桌上的两男一女很识相地埋头吃菜喝酒,只是都有个共识……这夫妻俩又在虐单身狗了。
一家人在旁边欢欢喜喜的,陶贝羽和倪霄都喝多了两杯,不知不觉话题就开始撒开来了。
陶贝羽微微泛红的脸颊,又美又嫩,晶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迷人的光泽,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吸引人,她还凑近了倪霄耳边说:“告诉你……我今天看见你的女人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块儿……亲热……嗝……”
说着竟然还打个酒嗝。
倪霄虽然也是微醺,但他听到这话都惊了,不由得愕然:“我的女人?什么意思?”
“就是上次那个啊……你带她来酒店开了房间的嘛,哎呀你别不好意思,女人把你甩了,这没什么丢人的,你另外找一个得了呗。”
陶贝羽以为倪霄是爱面子才不承认的。
倪霄突然明白了,陶贝羽这是误会了他和他的妹妹。不过,倪霄心里一动,看着眼前这张艳若桃李的脸,他一下子又不想解释了,玩味地说:“你的建议不错,另外找一个,可是一时间去哪儿找呢?”
“切……我哪知道你的,随你咯,反正你不是有那么多的后备军团,还怕找不到啊,呵呵……”
倪霄更觉得有趣了,这陶贝羽喝了点酒之后似乎比清醒那时候老跟他斗嘴更来得可爱。
倪霄顺势长臂一伸,将陶贝羽的肩膀揽着,他嘴里喷出的热气就在她脸上游走。
“不如就现成的吧,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楼上……”
楼上是什么,有客房啊!
陶贝羽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猛地掐了他一爪,将他推开:“死男人,休想打我主意,找你莺莺燕燕去!”
倪霄笑得很欠揍:“你这语气好像在吃醋啊?”
“吃醋?哈哈……你喝醉了!”
“……”
餐桌上在逗乐,可桐一月那边却有点不对劲,翁析匀刚才还精神挺好了,突然一下好像没了力气,坐在了沙发上。
“老公你怎么了?”桐一月担心地扶着他,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
翁析匀摇摇头,勉强支撑着,但他也有很不好的预感。
宝宝不知道这些,还拉着翁析匀的胳膊在问:“我的钢琴啥时候能搬回家啊?”
翁析匀当然记得这件事,答应了宝宝会买钢琴的,而宝宝会用劳动来换取。
翁析匀抬手抚摸着宝宝的头发,宠溺的笑容里含着满满的温暖:“爸爸已经给你订好钢琴了,过几天就会送到家里,保证你会喜欢。”
“哈哈太好了!”宝宝开心得欢呼,正想奖励爸爸一个香吻呢,可是,翁析匀的身体却忽然一歪,眼皮一沉,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这一刻,他脸上都还残留着笑意,但已经失去知觉了。
宝宝惊呆了,抱着翁析匀,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这一声呼唤,是翁析匀等了好久的,终于实现了,只可惜,他却没能听到。
大人们都惊慌了,桐一月更是差点哭出来……翁析匀的嗜睡症犯了,这一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醒。
翁析匀的预感是对的,这次他又昏睡过去,并且情况很严重。过去了三天,都没醒来过。
将他送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也束手无策,只好又送回家里来。
桐一月寸步不离地守着翁析匀,但每次看到这熟睡的容颜,她所感到的都只有心痛。
到了第四天,翁析匀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桐一月越发担心,在跟霍韦医生通过电话之后,她才知道,翁析匀的病情比她想象的严重。
焦虑、担忧、烦躁而又痛苦,这些情绪紧紧缠绕着桐一月,她感觉走进了死胡同,前方没有光亮,翁析匀怎么走出来?
就在桐一月焦急万分束手无策之际,这别墅里竟来了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夏绮云。
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消失了几天之后又出现了,并且还敢来翁析匀的家里,她究竟是要干什么?
薛龙对夏绮云可不客气,看见这个女人就感觉刺眼。
夏绮云却很傲气,洋洋得意地说:“薛龙,你去告诉桐一月,要想救她老公,就得跟我谈谈。”
这话,让薛龙大惊……夏绮云怎么会知道大少爷出事了?
确实,夏绮云有时挺神秘的,好像消息还挺灵通,都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风声。
不过,薛龙却只好进去告诉桐一月,不敢拿大少爷的命开玩笑啊。
不一会儿,桐一月就在客厅里跟夏绮云见面了。这女人看起来是那么意气风发,仿佛有什么喜事。
夏绮云那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冷光,笑容却又格外的得意:“桐一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焦虑啊?呵呵……你老公的嗜睡症,可不是一般医学上所定义的嗜睡症那么简单,他的命,就看你想不想救了。”
桐一月的心在揪紧,手攥着拳头,银牙紧咬,看着夏绮云这嘴脸,她心里的火苗是一股一股地窜,可是她还不能发作,因为夏绮云说的话,太惊骇,她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夏绮云,你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别墨迹,直说。”
“呵呵,爽快!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公所中的生物毒素,是我下的毒。”夏绮云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光这一句话都足够让她死得很难看了,可她还很淡定,有恃无恐。
“什么?你下的毒?”桐一月眼里迸出的光线比刀子还锋利。
“没错,就是我……还记得以前我在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前,翁析匀收留过我几天,而我那时故意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不惜自己戳破我身体里那一层膜,就是为了让人以为我在外边受了天大的罪,这样我才能留下来……”
“我留下之后,翁析匀每天都会来房间看我,陪我说话,每天跟我接触的时间超过三小时,而我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小瓶子,里边装着生物毒剂,无色无味,经过几天的接触,毒剂侵入他的神经,而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或许会觉得很难理解,会问我为什么没事,我也同样呼吸了生物毒剂……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吃药,那种药是可以抵抗这种生物毒剂的,我可以没事,但翁析匀就一定会有事。”
“我本来预计的他毒发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后来他竟然为了救你而上了游轮,之后游轮爆炸了……一切都暂时脱离了掌控,不过还好我有的是时间,我有耐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
夏绮云说完了,可桐一月却是越听越愤怒,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女人的心理是何等的扭曲!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桐一月猛地冲过去拽住夏绮云的衣领,赤红的双目如同勇猛的母狮!
“夏绮云,你这个疯子!你对他下毒,他出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该被放出来,你应该死在精神病院里!”
桐一月的嘶吼,饱含着冲天的怒火,还有浓烈的心痛。她怎么都想不到翁析匀的毒,居然是夏绮云干的!
可夏绮云见到桐一月这反应,她越是感觉很过瘾,笑得猖狂:“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呀?只可惜,你不敢。如果你杀了我,你老公的毒就一辈子解不了,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弱,病情会更糟糕,说不定一睡几年都有可能,哈哈哈……”
最让人痛苦的就是这样,明明这该死的祸首就在眼前,却偏偏不能伤她一点,只因为,她说得对,翁析匀解毒的希望,只有她。
桐一月怒极反笑:“疯子,原来你下毒就是为了得到他?你今天来,是跟我讲条件的?”
夏绮云慢悠悠地点头,感觉到桐一月抓着她领子的手松了些,她即刻推开桐一月,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很简单,你离开翁析匀,他成了我的男人,我自然会给他解毒,让他醒来。怎么样?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拒绝吗?”
夏绮云这么直白,将自己恶毒的心思都说得这么轻飘飘的,可真是邪恶到家了。
要桐一月离开翁析匀,这可能吗?
桐一月冷笑着,凝视着夏绮云那得意而又张狂的嘴脸,蓦地,高声喊道:“薛龙,来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薛龙在外边,听到桐一月的喊声,立刻就冲了进去。不用说,夏绮云最终是被赶出别墅的。
夏绮云狼狈地站在别墅前,气得七窍生烟,她想不到桐一月竟然拒绝她的条件。
“桐一月,我会等着你来求我的一天,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夏绮云犹如诅咒般,字字带着狠毒。
桐一月在客厅里好像都能听到夏绮云那尖锐的声音。她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感觉有点头晕,毕竟还是有孕在身的人,还不到五个月呢,孩子也做不了引产,她也受不得刺激。
桐一月对于夏绮云所说的话,半信半疑,所以才会将夏绮云赶走。她怎么可能把翁析匀交给夏绮云,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做……
恍惚间,桐一月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唤他,那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来了精神,惊喜地爬起来。
“老公,你醒了……”桐一月像小鸟投林一样冲过去,抱住翁析匀,心里都在欢呼,激动得浑身发抖。
翁析匀是醒了,还自己走下楼,只是,他看起来很虚弱。
“刚才是不是夏绮云来过,我下楼的时候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桐一月怔了怔,点点头:“是,她来过了,她还说……”
接着,桐一月就将夏绮云所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翁析匀,他也回想起了,那一次夏绮云的脖子上是真的多了一个小瓶子,而那是他从未见她戴过的东西,原来竟是生物毒剂。
一切都明白了,夏绮云这个女人是走火入魔,自以为是爱翁析匀,其实早就成了心理变态,所做的事情都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翁析匀握着桐一月的手,痴痴地看着这个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他没有去骂夏绮云的恶毒,因为他知道自己时间宝贵,他有很多话要对桐一月说。
“老婆,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的身体却不争气,这种毒,连霍韦医生现在都治不好……你知道吗,我曾想过该不该悄悄地远走,免得在你面前倒下,可是我做不到。我想每天看着你和孩子在身边,哪怕是多相处一刻也好。”
“可是我现在病发了,我感到自己从未这么虚弱过,好像随时都要闭上眼睛……但我想告诉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爱你,这是不会变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夏绮云,我宁愿昏睡也不想成为她的男人,宁愿在你身边昏睡,也好过我清醒着却每天看到她……”
桐一月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翁析匀这么认真地说:“我爱你”。这是她等了好久的一句话,终于听到了,可是怎么像在做道别。
“老公,你不会有事的……还有,我不会把你交给她,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一定要记住,别把我交给夏绮云……别……”翁析匀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很沉重,看得出来他在苦苦撑着但是没用,他还是昏睡过去了。
桐一月抱着他的身体,心都碎了一地……他的毒,是全面爆发了,这才醒来不到20分钟吧,就又昏睡过去。这一次,他又会睡多久?
桐一月泣不成声,对夏绮云那个女人的恨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现在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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