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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女人和孩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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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幻觉吗?

    桐一月不敢动,全身抖得厉害,她生怕一动,宝宝就会消失。

    翁析匀低沉柔软的声音在说:“你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我说过,宝宝没事。”

    “嘻嘻,月月……抱抱……亲亲……”

    宝宝的笑脸和声音,还有体温,终于是唤醒了桐一月的意识,下一秒,她已经将宝宝抱在怀里,紧紧的,不停地亲着宝宝的小脸蛋……她的眼泪涌出来,哭得惊天动地。

    宝宝搂着妈妈的脖子,软糯地说:“地上有薛叔叔铺的垫子,好厚好软和……我掉在垫子上……嘻嘻……”

    原来如此!

    这当然是翁析匀在回别墅就吩咐薛龙和保镖去做的事,然后他上去天台拖延着时间,夏绮云将宝宝扔下去的时候,下边的垫子早就准备好了。

    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可桐一月却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简直是要人命。她当时在天台上看着宝宝掉下去时,那一瞬间仿佛自己已经死去。

    情绪稍微平复一点,桐一月没嚷着要杀了夏绮云,但她内心却是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的。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可怕的画面,她抱着宝宝睡,不要翁析匀靠近,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翁析匀知道桐一月气得不轻,但他又何尝不是在那一刻充满恐惧呢。

    桐一月搂着宝宝的小身子,面朝着墙壁,不搭理翁析匀。

    她在生气……

    翁析匀坐在床边,略显沙哑的声音饱含着歉意:“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件事是我低估了夏绮云的杀伤力,我打算天亮就送她去精神病院。”

    “她可能真的精神失常了,不仅是心理失衡,而是精神上的病态。”

    翁析匀这话不仅是说给桐一月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翁析匀还没糊涂,不至于发生了这种事还会将夏绮云留在别墅里。

    对她来说,也许精神病院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这样,对大家都好,省得宝宝的安全再出问题,也避免这个家会散。

    可是,桐一月没有反应,还是不说话,甚至都不曾动过。

    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的。

    翁析匀心里在叹息,眉头一直皱着没松开过。

    他也不好受,这段日子以来面对着一个比从前还脆弱的夏绮云,他还要顾着桐一月和宝宝,还有公事要做……母亲遇害的事也从没停止过追查。

    他很累,不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累。

    但翁析匀习惯了把心事和苦楚都放在心里一个人承受,他没有让桐一月看出他有多么的烦心,他不想影响到她,不想将烦恼分给她。

    可即使是这样,也发生了预料不到的种种,她还是避免不了心烦、伤痛……这些都不是翁析匀想看到的。

    虽然翁析匀也有好友,但那不一样,那是兄弟,而桐一月是他的女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桐一月的理解和支持,哪怕是陪他说说话也好。

    但她真的不想再这种时候跟他说话了吧?

    翁析匀好半晌才站起来,心底有些凉意,暗暗苦笑,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她要安静,他就给她。

    只是,他的心又有谁来抚平呢?

    翁析匀关上门那一刻,桐一月也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墙壁,再看看怀里熟睡的宝宝……她不用回头看也能想象得到翁析匀那失落的背影。

    不是她狠心,而是某些事情不得不重新考虑了……也许,仓促地答应回到这别墅,本身就是有点盲目的吧。

    一大早,绵绵就溜进了这房间,爬到床上去,缩在桐一月的身边,然后继续睡觉。

    这小不点儿很喜欢桐一月,也喜欢宝宝这个小伙伴。

    她失去了夏绮云的母爱,而这时候桐一月出现了,所以她出自本能地会渴望像小伙伴那样得到桐一月的疼爱。

    绵绵是个可怜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扔进了孤儿院,被翁析匀收养之后本该是成为小公主了有父母疼爱了。

    可是那夏绮云却并非真心的爱这个孩子。绵绵只是夏绮云当初想要增进她与翁析匀感情的工具而已。

    最荒唐的是夏绮云她之所以会收养绵绵,是因为她在那之前,上街的时候遇到算命先生,说她命中缺水,所以与心爱的男人之间无法“如鱼得水”,必须要化解。

    而化解的方法就是让家里多一个名字里有五行属水的人。

    比如名字里可以有“沙”“冰”“水”这类的字但必须要是重叠的名字。

    满足这个条件的,孤儿院里只有绵绵一个。

    夏绮云当时哪里知道这其实是那位神秘灰衣人的伎俩,只是想让她把绵绵收养回去,原因……绵绵的心脏。

    无辜的绵绵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牺牲品。她还是把夏绮云当妈妈,还是那么爱。

    可夏绮云却早已经不把绵绵当回事了,对她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加上她的心理如今已越发趋于扭曲,看着绵绵就会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

    她疯疯癫癫地回到这里之后是一次都没抱过绵绵。

    桐一月一翻身就看见了身边这小人儿,是绵绵。

    这小不点儿睡觉还咬着手指,好像在做着美梦。

    桐一月不由得心里一软,不忍心吵醒绵绵,将被子为绵绵盖好。

    绵绵兴许是感觉到了什么,虽然没醒,可是又忘桐一月的怀里拱了拱,像只可爱的小宠物,太让人爱怜了。

    宝宝也还没醒,桐一月带着两个孩子,又睡了一会儿。

    经过昨晚的事情,桐一月的心境发生了一点变化,起来吃早餐的时候看见翁析匀,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宝宝和绵绵坐在餐桌上,乖乖地吃早餐,不闹腾,有时还说点搞笑的。

    绵绵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呆萌呆萌的样子,时不时还被宝宝逗逗,亲亲,她也习惯了。

    孩子之间相处很和谐融洽,淡翁析匀和桐一月就沉默寡言的。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看着她清冷的脸色,他也难受。

    宝宝和绵绵吃完就由薛龙带着去外边花园玩了。桐一月还不忘问了一句:“夏绮云呢?看牢了吗?”

    她当然要问了,谁知道夏绮云会不会突然跑出来发疯。昨晚的事,桐一月还心有余悸。

    “她在房里,门锁好了的,罗嫂在看着她。一会儿我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本以为经过一晚上,桐一月也该消气了吧,可是,他却只见到她露出痛惜的表情,苍白的面容皱到一块儿。

    “翁析匀,我要带着宝宝回原来的住处去。”

    “什么?”翁析匀惊愕,眼底蹿过一丝凝重:“别赌气了,我这不是说了吗,我会把她送走。”

    桐一月苦笑着摇摇头:“就算你送走了,可是昨晚发生的事,留给我和宝宝的阴影太深了……宝宝昨晚都在做噩梦,我也是,几次都被噩梦吓醒……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我暂时没办法面对你,我想冷静一下。”

    翁析匀见桐一月还是坚持要走,他这心头的火气就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她却又要带着孩子离开,他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

    翁析匀抓着她的手,略带愠怒地说:“非要走?”

    “是。”她依然坚定。

    蹭地一下,翁析匀站了起来,凤眸沉沉的,墨色的瞳孔里翻卷着暗潮:“我不允许!”

    他这么说,让桐一月也火了,愤懑地站起来怒视着他:“我说了我需要静静!”

    两人先前都还能平和地说话,可是当说不通而对方又不听的时候,这脾气就上来了。

    “桐一月,你只知道你需要冷静,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着孩子离开,我是什么感受?”翁析匀此刻没有高冷,只有眼眸里浓浓的痛惜。

    “你知道吗,我每天有多累?你问过我一声吗?你关心我吗?昨天宝宝的事,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才心痛才吓到吗?我事后一再关心你安慰你,可你呢?你不跟我说一句话,你都没想过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会痛啊!”

    翁析匀从没这样吐露过心事,带着发泄式的,带着受伤的感觉。

    桐一月一时间怔住,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翁析匀完美的双唇此刻勾着一抹令人心碎的凄凉,如梦呓般地低喃:“难道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就要承受那么多吗?你是我的女人,可你有真正心疼过我没有?昨晚我特别想跟你说话,但我满腔的话都只能憋在肚子里……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我却感觉好孤单。”

    “桐一月,你是不是从不曾在乎我的心疼不疼?从不曾在意我过得苦不苦?我经常失眠你知道吗?我经常胃疼你知道吗?也许你会说,那些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啊……是的,我没告诉,可你就不能体会到不能观察到吗?”

    “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知道你每个月那几天都会肚子疼,我会给你熬糖水喝……我还知道习惯早上起来喝杯温水……可你知道什么呢?你只知道你痛了,你受惊吓了……你要冷静,你要避开我,是的这些你都可以做,而我能做什么?我痛了,你也不知,我也吓到了,你更不知,我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放下所有的包袱什么都不管可是我能吗?”

    有些男人的眼泪,比钻石还珍贵,或许除了自己就不会再有人看到。

    可是就在这一刻,翁析匀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是在发红。

    他脸上全是苦涩和落寞,是那种不被理解不被包容的伤痛。

    他先前还是霸道而愤怒的,但是现在,他的情绪被一抹淡淡的哀伤所代替。

    他把心里憋的话说出来,却没有得到心灵的缓解,反而更痛了。

    桐一月呆若木鸡,这是翁析匀吗?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这番话,或多或少是把桐一月给震醒了几分,她的耳根发烫,在仔细体味着他所说的,似乎,她最近确实没有真正关心过他,她都不知道原来他身心已经累到极致了。

    桐一月的眼睛不知不觉酸胀酸胀的,正想再说点什么,他却背过身去,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带着孩子去冷静冷静吧。”

    翁析匀要的是一种心灵上的默契和温暖,不仅是只有住在一起而已。

    他想要的是,不用他说那么多也能体会到他的累他的苦,就算不能为他分担,至少在他最心烦的时候也陪他说说话,温柔地安慰几句,或者什么都不说,抱着他,无声地传递温暖也好……

    可是他却感觉到在这方面有些缺乏,尤其是昨晚,桐一月不理他,他从房间里灰溜溜地出来时,心里是何等的失落。

    桐一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她几番欲言又止,心在疼着,揪着。

    最后却还是轻叹一声说:“我会给你电话。”

    她说完就走了,翁析匀转身之后也只看到她远去的身影。

    她真的离开?

    翁析匀其实心里想的是希望她留下。

    而桐一月却边走边想……他怎么还不叫住她?

    这两个人啊,某些地方很相似。

    有时都是那么倔强,明明心里都重视对方,但刚刚却又都同时选择了背对背。

    爱情的世界里,如果两个人都同时硬气,或者同时软弱,那都不是长久之计。懂得什么时候该退一步,什么时候该前进一步,什么时候该柔一点,什么时候该霸道一点……唯有懂得这些才能让一段感情历久弥新,才会让双方都感到融洽和愉快。

    只是,明白这一点的人很少。通常呢,也都是经过磕磕绊绊,经过磨合之后才行的。

    桐一月和翁析匀之间不缺爱,也不缺在一起的决心,缺的是一种“相处之道”。

    “相爱容易相处难”这话可不是忽悠人的,是至理名言啊。这两人在感情的世界里,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桐一月走到花园前头,看见宝宝和绵绵在玩耍,将这俩宝贝叫过来。

    当绵绵知道桐一月要带着宝宝离开时,绵绵很舍不得,眼睛都红了,委屈地抱着桐一月,软软的声音问:“姨姨,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一下子将桐一月问住了,因为她无法给予绵绵答案。

    也许过几天她心里好受点就回来了,但也可能半个月,一个月……

    宝宝凑过去在绵绵脸上亲了一口:“么么哒,别哭。”

    这小家伙,才五岁,都知道哄女生了,前途无量啊。

    绵绵乖乖地点点头,亲亲宝宝,再亲亲桐一月……

    “么么哒姨姨,早点回来。”

    绵绵期盼和不舍的眼神,桐一月差点落下泪来,应了一声,抱起宝宝,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绵绵转身跑向翁析匀,直奔他怀里……

    “爸爸……”

    翁析匀顺势将绵绵搂着,爱怜地说:“别跑这么快,小心跌倒。”

    他的目光看向别墅的大门,隐隐作疼……她说需要冷静,说暂时无法面对他。

    希望不会太久吧,他不想这别墅再变得冷清,他希望能真正的一家团聚。

    桐一月和宝宝在门口,回头望着这栋气派的房子,她也在想,或许是应该好好地琢磨琢磨他说的话,想一想,她对他内心的忽视,想想什么方式才是爱的表达,才能让彼此相处更愉快。

    没有人是永远对的,人都会有疏忽和不足,桐一月也是如此。她这次就是要有一个冷静思考的距离,也算是给彼此一个缓冲的空间。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愉快的时候如胶似漆,有矛盾或是什么想不通的时候就让彼此拉一点距离,等情绪都过去了,雨过天晴。这也是感情持续的方式。

    夏绮云醒了。

    她是从昨天晚上睡到了现在。

    翁析匀面无表情地坐在她面前,说话的声音平静得有点异常。

    “你对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绮云闻言,清瘦的脸颊更加惨白了,说明她对昨晚的事是有印象的,她以为宝宝不在人世了。

    “我……我……是不是你的宝宝他……他已经……”她紧咬着下唇,泪水夺眶而出,如带雨梨花般惹人疼惜。

    只是,翁析匀想到昨晚的惊险,他都无法再对夏绮云产生以前那种打从心底的怜惜了。

    “你说说,为什么?”翁析匀低沉的嗓音,带着冷意。

    夏绮云哭着摇头,浑身都在抖,嘴唇哆嗦着:“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好像脑子都爆炸了……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对不起对不起……”

    翁析匀现在想起还心惊胆寒的,更多的是愤怒。

    “宝宝没事,但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应该去医院接受治疗。”

    宝宝没事?夏绮云一听,顿时破涕为笑,可是再听他后边说的,她马上又哭了……

    这哭笑之间转换太快了。

    “不……我不要去医院,我要留在这里!”

    夏绮云因为激动,跳下床来,她脖子里项链也随之跳出了衣领之外。

    那是什么?翁析匀眸光一沉,视线落在她项链的吊坠上……他记得夏绮云以前是没有戴首饰的习惯,也没戴过护身符之类的。几年都没见过,可现在她脖子上却多了个东西。

    但这是她的事,翁析匀也没多问,只是严肃地看着她:“你现在的病情比你想象的严重,你如果不接受治疗,你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你难道不怕吗?”

    “怕……”夏绮云颤抖着说:“可我更怕离开你。”

    “等你治疗好了,我送你回你的老家去,那里还有你的亲戚在。”

    “不要,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治疗……不要啊……”夏绮云在嘶喊,死活不愿意被送去医院。

    可是翁析匀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先做个详细检查,确定需要住院就让她在那里接受治疗。

    他知道,她现在看似是清醒的,但谁都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又犯病了。

    她现在不是身体的问题,是精神不正常,这可是更棘手更严重。

    不管夏绮云怎么反抗,最后还是被送走,当天下午做完检查就留在精神病院了,因为……病得不轻。

    到了晚上,这别墅里冷清得很,绵绵由罗嫂带着睡觉了,翁析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一会儿在床上,一会儿在窗前,一会儿再阳台,总是就是脑子不停在转,思虑过甚,失眠了。

    昏暗的光线中,他手指间的一点红光时不时闪动,他在抽烟,已经抽了好几根了。

    朦胧的烟雾,掩盖了他俊脸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孤独感。

    就好像自己站在世界的边缘,空茫茫的,一个人都没有,心,也是空洞的。

    这支烟抽完,翁析匀披起睡袍,走到了他的衣柜前,站了几秒,之后……钻了进去。

    是的,钻进去了。不是因为这衣帽间太大,而是因为衣柜里边另有乾坤。

    那里,藏着他最宝贝的物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就连薛龙都不知。

    那里,是他每当感到难过的时候会去的地方。

    那里,藏着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无价的,因为……都是他母亲的生前收藏的字画珠宝以及古玩。

    只有放在这里他才放心,每天都守着,除了他,没人进去。

    外界都知道翁析匀的母亲生前是个著名书画家,更是业内大名鼎鼎的书藏家,她留下的东西有多珍贵?被藏在哪里?这些都是外界猜测不断的。

    就在翁析匀的卧室里,透过衣柜那道暗门,后边还有一扇密码锁,带指纹的,是间收藏室,密室。

    一走进这里,他的心就疼起来,可他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会进来,就像是在自虐。

    密室有大约20来个平方,除了收藏各种宝贝,还有一个沙发。

    足以令外界都疯狂的藏物,其价值难以估量,但在翁析匀眼里,这仅仅是母亲生前喜欢的东西而已。

    他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衣服也不脱,枕头也不要,看样子是要这么到天亮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很难相信,堂堂大总裁居然有舒服的大床不睡,跑来这儿窝在沙发上过一夜?

    他到是有多孤独寂寥才会这样啊?也许他在最难过的时候,唯有在这密室里,才能让自己幻想一点温暖的感觉……

    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家,他更需要一贴心灵的药剂,需要春雨滋润他干涸多年的心田。

    桐一月算是走进他心里的人,但只走到了门背后,没走到最深处。

    这不是他不想让她走进去,而是那里有团冰,需要她用心用情用致诚去融化。

    这别墅里发生的事,翁家大宅那边当然也知道一些。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足够了。

    此刻,都晚上十点了,老爷子还没睡,叫了二儿子翁静楼和孙儿翁冕在书房里。

    翁静楼从一进来就没消停过,一直在数落翁析匀,说他最近只顾着女人和孩子,公司的事不如以前那么上心了。

    “爸,翁析匀他有了桐一月还不够,还有夏绮云,加上他儿子……您说他哪还有心思打理公司啊?”

    老爷子冷冷看着他,没说话,他就继续:“我认为,您应该收回翁析匀手里的大权,让他先把家务事处理好了再接管回去不迟。”

    这话,旁边的翁冕听着不由得暗笑……接管回去?翁静楼怎么可能是这样想的?大权一旦交给翁静楼,他只怕是不肯再交出来了,趁机把翁析匀踩下去吧!

    连翁冕都能看出来的问题,老爷子当然也能了,但翁静楼还在唠唠叨叨的,越说越起劲。

    “爸,翁析匀最大的问题是他不肯听从家族的安排跟您看中的人联姻。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像野骡子一样,根本不听您的劝告。可是翁家的人,婚事都要先以家族利益为重,他不愿意为家族而去联姻,如果让他继续掌权……”

    说到这里,翁静楼停了一下,终于是觉得老爷子的脸色很黑了。

    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翁静楼不想就此打住,冒着触怒老爷子的危险也要说。

    “如果再让翁析匀继续掌权,将来他如果真娶了桐一月那样出身的女人,不但是丢翁家的脸,更是对家族一点贡献都没有,爸,咱们家的继承人不是更需要跟其他的大家族强强联手吗?”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翁冕在一旁保持沉默,老爷子此刻,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二儿子,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说完了没有?老子怎么做,不要你来教!你那一肚子在想什么,真以为老子不知道吗?少花点心思在除了公事之外的事情上。没什么要说了的吧?下去!”

    老爷子终于是受不了了,直接赶人。

    翁静楼心里窝火,可是被父亲那犀利的眼神一瞪,他就没了脾气,只能憋着,闷闷不乐地离开了书房。

    但他还是在想,父亲一向以家族为重,如果真的认为翁析匀不适合当继承人,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书房里,老爷子的神情缓和了一点,灯光很亮,更能看清楚老爷子脸上的皱纹像是又多了几条。

    老爷子沉着脸问:“翁冕,刚才你二伯所说的那些,你有什么想法?”

    翁冕被问到,不由得微微一愣,但他也依然镇定,神色轻松地说:“其实,爷爷您做主就好。”

    这意思就是,他不发表意见。

    老爷子似是早就料到翁冕会这么说,他也不生气,只是指指翁冕的脸:“你啊,够滑头的,每次遇到这种事,你就是不想搀和进来,你也不说谁的是非,这一点,你比你二伯更聪明。”

    这到底是在夸奖还是在……

    “但是……”老爷子突然语气一沉:“从我将你和你母亲接回来的时候开始,你就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身在其中,有时连亲情都是不可靠的。家族利益,永远都是翁家的重中之重。”

    “虽然我看中你堂哥翁析匀的能力,但不代表家族里其他人不可以与他竞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翁冕还不明白的话,那就是猪头了。

    翁冕那沉静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诧异,清俊儒雅的面容上,兴起半点波澜。

    “爷爷,您是说……”

    “对,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要知道,以你的出身,能当上副总裁,是你的幸运。记住,公司、家族,你都要放在第一位。如果有实力去争,我不是阻拦。好了,时间不早,我困了……你也回房吧。”

    老人最后显得很疲累,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

    翁冕恭敬地应了一声,出去了。

    一关上书房的门,翁冕那黑亮的眼眸越发有了神采,露出罕见的惊喜和一点激动。平复一下心情,这才急忙去母亲那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老爷子刚才那番话就是在鼓励翁冕尽力去展现自己的才能与实力,并且暗示翁冕,如果足够优秀,也不是不能坐上翁析匀的位子。

    且不说老爷子的话是真是假,但可以看出,他是在有意要为翁析匀树立起竞争的对手。他认为这样才能平衡制约翁析匀的权力,同时让翁析匀有危机感。

    这样,他才会有更大的可能控制翁析匀,让翁析匀听从他的安排。

    他认为,如果翁析匀感到自己的地位有危机了,就该学着向他妥协。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可是,老爷子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孙儿,翁析匀岂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从来只有翁析匀做为掌控者,他可不会被谁所操控的。

    爷孙俩的斗争依然是没有停止啊……

    翁冕来到母亲的房间,她还没睡,在看电视,见儿子来了,赶紧地就去端来水果和糕点。

    “妈,我不饿,一会儿就要睡了,不吃了吧。”翁冕对母亲说话的语气很平和温顺,一看就是个孝子。

    母亲点点头,仔细看看儿子的表情,好奇地说:“是有什么喜事吗?你一进来就在笑。”

    翁冕很干脆地回答:“刚才在书房里,爷爷说,我可以跟翁析匀竞争。”

    “啊?”母亲惊喜不已,兴奋得连声说好。

    “儿子,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也不枉费这些年这么低调。平时我们不去争什么,但是我这做妈的知道,我儿子的能力远不止这样,你一点都不比翁析匀差。现在老爷子既然看好你,你就要加把劲!”

    翁冕的母亲之所以这么开心,也跟她和翁冕的过去有关系。

    老爷子的四儿子,就是翁冕的老爸。翁冕的母亲曾经是那个男人的情人,在生下翁冕时就导致了这四公子跟原配离婚了。

    四公子和原配是没有子女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跟翁冕的母亲结婚,就因病去世,留下孤儿寡母的,后来被老爷子接回来。

    就是因为这些,翁冕的母亲总觉得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不如别人,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

    所幸的是老爷子重视翁冕,而翁冕也争气,他当上了副总裁,母子俩在这儿才不至于太难过。

    可是,人都有野心。翁冕也是如此。他以前看似不争,却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厚积薄发。

    如今,机会来了,就是老爷子今天在书房说的那番话。

    翁冕便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放手去做,与翁析匀一争高下。

    现在是11月份的天气了,这座海滨城市,在夜晚,冷空气下来的时候会有些凉意。

    桐一月和宝宝回到原来的住处已经有几天,宝宝重新去读学前班了,是翁析匀安排的。

    每天都有专人保护和接送,这样可以让桐一月少些担忧。

    宝宝刚听了桐一月讲故事和唱摇篮曲,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最近几天,桐一月和翁析匀都在各自冷静中……其实也说不清楚这是在冷静还是冷战。

    总之,两人的关系没有恶化下去,也都通过这样彼此给对方空间而得到了一点启发和反思。

    夫妻间就是这样,磨合磨合着也就没事了,虽然是需要一个过程。

    桐一月现在也不想太多,正常生活,正常工作,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刚合上眼,手机就在震动,桐一月第一个念头就以为是翁析匀打来的。

    可是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桐一月没接,但是很快对方又打过来了。

    会是谁呢?

    接起来,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让桐一月吃了一惊,赶紧地从床铺下来,去客厅里接电话。

    桐一月压抑着声音,但压抑不住此刻激动的心情……

    “爸爸,您终于给我电话了!”桐一月略显哽咽的声音,她太惊喜了。

    桐民翰在叹气,歉意地说:“女儿啊,爸爸对不住你,这几年也才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不是爸爸狠心,实在是……爸爸要小心一点,希望你明白。”

    “爸,我就是盼着您来电话了才好跟您说……其实翁析匀那边,他已经向我表过态,当年的事,他虽然是无法完全原谅您,可是他说,您如果回来看我,只要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就算了,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抓您的。”

    桐民翰有点意外,想不到翁析匀居然会这么说。

    “哎,女儿啊,翁析匀不是我现在最顾忌的……这些年我到处躲避,其实是在躲当年那个指使我的人,有几次我都差点没命了,那人太心狠手辣,我不得不防。你在翁析匀身边,我反而是放心的,至少他会保护你。”

    “什么?爸爸,您差点没命?这……”桐一月心都揪紧了。

    “我命大,暂时还死不了……女儿,我们继续等吧,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得到那个追杀我的人死掉,那样我才能安全。那个人至今我都不知道是谁,只是有杀手到处在追杀我。”

    这桐民翰也是够惨的,这种日子,比死了还难受,东躲西藏的,随时可能丧命,并且还不能留在这里,就怕连累家人。

    桐一月握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惊动了孩子,也不想父亲听到自己哭。

    她在想,假如不是因为父亲当年一念之差做错了,怎会有现在的痛苦呢?

    翁析匀是有能力保护父亲的,但她说不出口啊,毕竟父亲是导致翁析匀母亲被害的间接原因。

    这通电话结束后,桐一月的心情难以平静,更睡不着了。

    手机又震动,这回真是翁析匀打来的。

    “一月……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他也直接,不废话。

    桐一月情绪低落,呐呐地说:“明晚不行,陶贝羽的母亲请我和宝宝过去吃晚饭。”

    “……”

    某男在电话那边僵住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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