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正胡思乱想,春意萌动,萧离突然睁开双眼,沉声一句:“谁?”
房内黑影一闪,萧离迅速起身,一伸手揽住花惜,把他拉到身后。只是黑影已到面前,接着眉心一紧,两人便昏了过去。
影子说:“我只是稍漏气息他便能察觉,若活的够久,成就在我之上。”他回头看着南风:“你不该来。”
“我不会让他看到是我。”
影子说:“你忘了自己的伤?天龙十八式霸道无比,有去无回。以他现在的修为,你是承受不住的。”
南风把萧离拉起来,自己坐在床边,不过几日不见,就觉他已长大了许多。伸手抚摸他脸颊,胡茬已有些扎手:“长大了。”
影子不是很明白,南风最亲近的人不应该是萧离才对。他说:“该放手的时候,要学会放手。”
南风惊奇的看着他:“等他办完了事,你们难道不想放过他。”
“他身怀血玲珑,又中了噬神姬。”影子说:“无论哪一个,都注定了没有好结果。”
“噬神姬到底是什么?”南风并不担心血玲珑,她还有最后的办法,可她担心噬神姬。若连影子也觉得棘手,那就真的是件难事。
影子想了想,说:“说毒也是毒,说蛊也是蛊,世间少数的几件邪恶之物。你不要想着帮他,天都十老那样的人物,身中噬神姬,也不得不臣服于渊后。否则,这数十年来,人间哪得这般平静。”
南风心痛不已:“总有办法的。”
影子也不想多说,伸手放在萧离面前。稍一用气,萧离眉心立刻现出一丝黑气:“这便是噬神姬,若非他功力特殊,能把噬神姬逼住,早就噬脑侵神,失去心智。要解噬神姬只有三个办法:一是将脑袋抛开取出来,人间怕无此圣手。二是有神游境高人相助,以神识为力,将其逼出。世间自不空三藏圆寂,便再无出一个神游境。三是找到噬神姬的主人,想办法逼其取出噬神姬。但凡动用噬神姬的人,皆是合道之上。”
前两者是不可能的,只剩最后一个办法。
影子是要告诉她:这件事,你无能为力,因为你没有办法逼迫一个合道境的人。影子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告诉南风,这件事不是面具怪人做的。
南风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只是影子的话她也不大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待胖屠回来,她要问一下胖屠,这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走吧,等到了圣京,他拿到手札之后,你可以带他去任何地方。”
南风苦笑:“他会如此简单放过我们。”
影子微做沉吟:“只要萧离交出天龙十八式。”
南风看一眼萧离,心中犯苦。正想起身离开,萧离梦呓般的突然抓住她手臂,嘴里低声说着|:“不要走——”
南风把萧离抱的更紧,就像个母亲抱着生病的孩子。
南风说:“天亮之前,我会回去。”
“你莫要忘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南风说:“你和他都不知道,相依为命是什么样的感觉。”
影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质疑你们的感情,我是想提醒你,他身怀血玲珑,而你是天都渊氏血脉。你们若结合,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想多了。”南风扭头过去。
影子无奈摇头,他很少无奈。修为和人生到了他这个阶段,已不会再感叹什么。影子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小楼上。少男少女的情怀,他也有过。年轻,激情,冲动,幻想着美好和未来。他生怕南风做出傻事来,或者说不是傻事,而是伟大的事。
傻和伟大之间,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大多数时候,它们最终都会变成悲剧。
夜空好像是白色的,寒风中有着一丝温暖,蓄谋已久的雪终究要落下来。
南风知道他在,他也知道南风清楚他不会离开。
她用手轻轻抚摸萧离的脸颊,就像以前他犯病的时候,整个人蜷缩起来,身体像着了火,一颗心好像要燃起来。只有她的温柔怀抱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
摸着摸着,手指触到一点湿热。南风低头看,萧离的脸颊挂着两串泪珠。心里要多苦,才会在昏睡的时候也能流下眼泪。她突然很想哭,可又哭不出来。对于女人来讲,这是相当奇怪的事。
许多时候,时间都很折磨人,要么过的太快,要么过的太慢。
天蒙蒙的亮了,人,终究要走。
南风把萧离放下,把他手臂伸开来,把花惜放在他臂弯中。苦涩一笑,说:“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她见花惜睫毛微颤,双唇欲滴的微微张开,心道:他真会挑人,这般美女也舍得。
萧离是被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窗户是白色的,天早已亮了。
花惜像个猫一样抓着他衣领。他稍稍移动身子,花惜鼻子里就发出嗯嗯的声音,眉头皱的像朵未开的花。女人的美,在特别的时候,有着特别的力量。萧离突然心动,竟想做一把真男人。心血来潮,身体瞬间便有了感觉。这个时候花惜偏偏一个转身,用后背对着他。
萧离身子凑上去,脑袋快要贴上花惜脖子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来做什么?他,自然是那个把他弄晕的黑影。他几乎可以断定,黑影就是影子。因为那感觉太熟悉了。他起身,吸一口气,运气周天,发觉身体并没有异常。真是怪事。却又想:饶是自己还虚境高手,面对影子这样的人物,弱小的就像个孩子似的。
推开房门,天空正飘着雪花。嘈杂的脚步声还没有停止,好像大街上有大队人马通过。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还没到过年呢,就这么热闹么?
他迈步出去,也不管花惜,反正这丫头到了时候自然醒过来。突然恶作剧的念头生出来,转身回屋,晃了晃花惜肩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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