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誊抄了一份,还请小姑别见怪。”
“怎么会?若是娘在,说不定直接把这册子送给你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农妇,这些方子都用不上了。”
芽芽大概翻了翻,都是一些古籍秘方,制茶、制花、制陶、制瓷,不得不感叹,她娘感兴趣的东西还挺多。
“不用不用,我誊抄一份已经很满意了。这册子小姑是藏在书柜最下面的暗格里,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忘了,若不是书柜被老鼠咬坏了,这册子怕是永无见天日的时候了。”
芽芽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当初,娘为了反抗外祖母的安排,跳了马车,跑上山,一鼓作气跳了崖——
那时候,当时应是做了舍弃了一些荣华富贵的打算,她每年都来肖家送年货,都会在春晓院住一晚,这么多次可以取这册子,却一直没取,显然是没想要的。
芽芽心念一动,“如此我就替我娘收着了,谢谢大表嫂。”
肖文媳妇不好意思的摆手,“我只是物归原主,哪里要谢,你替我谢谢小姑,她的方子很有趣。”
丫头端上来三碗粥,白粥绿竹,颜色分明,袅袅的热气透出一股清甜。
“这里放了未加工的矿糖,甜味不浓郁,很爽口,你们尝尝?”
“闻着就很香。”
芽芽和安柏用勺子轻轻搅着炖的稀烂的粥,舀了一勺,吹凉了,尝了尝。
“好吃,软糯清甜,入口即化。”
肖文媳妇脸上的笑容绽开,才要说什么,西边的角门猛地被推开,肖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闪身进来,脸上挂着矜贵的笑。
“大少奶奶,大夫人请您过去侍疾。”
残存的笑慢慢僵在脸上,肖文媳妇轻轻对芽芽姐弟说,“你们慢慢吃,我去服侍婆母了。”
看着她萧瑟的背影,芽芽忍不住心里一寒。
安柏往姐姐身边靠了靠,“姐姐,咱回去吧?”
这里阴森森的,他有点怕。
“这位姐姐,请问二舅母还在大舅母院子里吗?”
芽芽抬起头,看着秋云堂的丫头秋丽。
秋丽躬了躬身子,轻声道:“在呢,这会子几位小姐都在请卫大夫诊治呢。”
哦,那几位忽然长了疹子的肖家姑娘?
芽芽心里忽然玩心大起,倒要去看看她们到底是如何被卫望楚整的。
“那,我们也过去吧,就算要回春晓院,也要和大舅母、二舅母说一声的。”
“表小姐、表少爷这边走。”
秋丽引着芽芽姐弟往角门走去。
余光里,黑影一闪,好似又是那只白头黄嘴的鸟从墙头略了过去。
芽芽心里微微讶异,这鸟看着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角门一开,远远的便看到肖家三位姑娘都带着面纱不远不近的坐在廊下。
大房的肖双双住的近,来的最快,她正坐在卫望楚跟前,一双凤目囧囧的注视着郎中,眼波流转,似是情意绵绵。
呵,肖双双的老把戏。
卫望楚面色冷峻,正隔着帕子摸着她的脉。
瞥间角门开了,转头看过去,果然是他的小黑妞浅笑嫣然的领着安柏走了进来,眉眼一弯,给了她一个笑容,收回了摸脉的手。
肖双双微微讶异的回头,看到是芽芽姐弟,面纱下的嘴角一瞥,一双杏眼却弯了弯。
“芽芽表妹,安柏表弟,好久不见了。”
芽芽和安柏都回给她一个憨憨的笑容。
卫望楚看着他的小黑妞一步一步走近,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说了那么久的话,可要喝水?”
身后的丫头立刻转身要去倒水。
芽芽忙道:“不用了,在大表嫂那里喝过了,不用麻烦了。”
说完,并未坐在卫望楚身边,而是走到后面挨着肖淼儿、肖香儿姐妹坐了,转头看着肖双双,又看看同样蒙着面纱的肖淼儿、肖香儿。
“双双表姐,淼儿表姐,香儿表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又歪头看着肖淼儿和肖香儿,“昨日见你们还好好的呢。”
肖双双半张脸遮在面纱里,露出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又小又红的小疙瘩,小疙瘩一路往上直慢慢延伸到头皮里,额头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挠破了皮,微微的渗着血丝。
肖淼儿和肖香儿比她的情况略微好一点,红疙瘩少一些,也未曾延伸到头皮里,二女病情轻一些,忍耐力也好一点,未曾挠破。
嚣张跋扈的肖双双也有今日。
安柏已经忍不住嘴角翘起。
“也不知道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起了一身脏疙瘩。”
肖香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芽芽,意有所指的道。
肖双双的杏眼微微一瞪,“我就说,我这脏疙瘩是你们传染给我的,我昨日,可没见什么总东西!”
话里有话。
卫望楚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