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他哪里是慢慢胖起来,分明是发面馒头,忽然就吹起来了。
姜夔看了看眉眼淡淡的卫望楚,旧话重提,“你的贵人是卫大夫?”
小山芋不敢说实话,笑笑,“不是不是,我的贵人是芽芽姐呀,要不是遇到她,我也不能有钱买包子,要不是买包子,也不能遇见我们东家。”
姜夔没吱声,审视的看了看小山芋和卫望楚,这俩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一般。
小屁孩对这郎中的态度那是随意里透着讨好,熟稔里透着恭敬。
“我是因为小尾巴认识卫大哥的,小尾巴是芽芽姐叫我认识的,所以,怎么看芽芽姐都是我的贵人。”
小山芋取了一块梅子干递到芽芽脸前,“姐姐张嘴,这个好吃,酸酸甜甜的。”
卫望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芽芽在针灸,不能动,你自己吃。”
小山芋嘿嘿笑着塞到了自己嘴里,“那姐姐针完了再吃,这个好吃的很。”
这个小气的郎中!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娃娃,防他和防贼似的。
等吃完回到家里,周明智和肖蝶儿去镇上还没回来。
趁着周杏上茅房的功夫,芽芽把周阿娇叫到闺房里。
“阿娇,你记不记得,上次祝姨娘冤枉偷我簪子的事?”
周阿娇摆弄着桌上的茶壶,正要冲一壶茶,听到她说,顿时抬起头来。
“对了,都忘记这事了,你当时还说给我个解释的呢。”
祝青莲和周凤翎冤枉芽芽偷簪子——这对一个农家女,惯上偷窃的罪名,那名声就毁了,近处是别想找到好亲事了,相当于一辈子都会受影响,可能一直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可芽芽从开始就没有一丝紧张,淡定的看着母女二人唱戏,彷佛知道她当天会洗刷冤屈一般,彷佛知道后续发展——很是奇怪。
昨夜,芽芽斟酌良久,还是决定告诉周阿娇一些事情。
虽然她离开也不过是几天时间,但是,家里这一摊子,她总是有些不放心。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我,我——想和你说,其实,祝姨娘和梁大爷是真的有情况的。”
嗯?
“你确定?”
周阿娇其实没有多少惊讶,她丝毫在心底里早就做了这样的判断,尽管这事情听起来比梁涛偷袜子还离谱。
芽芽看着堂姐,看她并没有震惊或者愤怒,缓缓点头。
“我,我看见他们拉拉扯扯——”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了。
大梦里,祝青莲和梁涛的事是很久以后才曝光的。
“所以,祝姨娘也知道你知道她的丑事,才要设计你?”
周阿娇看起来很淡定,可心里到底有些翻腾。
“她冤枉了你偷盗,后面你就算说出她的丑事,大家也只当是你是存心报复,何况这俩人——真是谁看都觉得不可能在一起。”
偏偏她一早就觉得祝姨娘和梁涛之间有些猫腻。
芽芽点点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带周凤翎去赶集吗?那天我说肚子疼,也没怎么逛我们就回来了。”
周阿娇自然记得,她当时还奇怪怎么芽芽不去茅房,直接冲到她爹爹和祝姨娘房间里去了。
“你——你那时候是想去捉奸?”
想起那次失败的屎遁,芽芽微觉尴尬。
“她比我想象的要警觉,所以我不但捉奸失败了,还暴露了自己知道她奸情的事。”
少女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过生日那天,我娘叫我去叫祝姨娘来家吃饭,她说是祝贺我生辰,送了那根簪子给我——我觉得奇怪,这么多年,她从来没给我过什么东西,忽然给我一个这么贵重的?我猜她是想给我布了个局。我将计就计,把簪子给了小尾巴,后面的事你都看到了。”
少女细长的眸子一转,“然后你把簪子给了小尾巴?”
芽芽点点头。“是的,若是她不陷害我,那簪子就送给小尾巴了。”
“那肚兜呢?”
那香艳的、一看就是祝青莲所有的肚兜呢?
“我偷的。”
周阿娇心里一松,又一沉。
松的是,芽芽没瞒她,什么都说了。
沉的是,芽芽早就偷了肚兜去,这一场戏就算没有簪子,怕也是要演下去的。
“什么时候偷的?”
芽芽尴尬又坦荡,“很早之前,知道祝姨娘和梁大爷丑事的后来几天。”
她大梦醒来,病好以后,一次机缘巧合,见有机会便偷了。只是那时候,计划还没这么仔细,只是拿着备用。
周阿娇审视着芽芽,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天真不识人间愁滋味的芽芽吗?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芽芽开始变的不一样了,又沉稳又内敛,更关键的是她心里能藏事了。
这些事不知道已经在她心里藏了多久了。
芽芽坦然的回望着她。
“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我爹以后在村里怎么呆?我们一家……”
村里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她当作不在意,可怎么会真的不在意。
芽芽一愣。
“可那是事实,不被大家知道也是事实。三叔被祝姨娘愚弄,真的比知道真相更好吗?”
少女目光坚定,她不认为自己做错。
“而且,你和俊臣哥的婚事难道要放在祝姨娘手里?”
说起来,在那场大梦里,就算周凤翎上赶着给郑济陈做姨娘,芽芽和祝青莲也并没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她如此对付祝青莲,完全是为了周阿娇。
大梦里,周阿娇被祝青莲设计,远嫁边城,那人身份虽高,却是个——
一言难尽。
而周凤翎却借此抬高身价,得以和王家三少爷议亲,好在王家姑娘慧眼金睛,并未她们得逞。
后来周阿娇眼里容不得沙子,救了别人,把自己搭了进去。
算算时间,那人怕是也快要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