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北国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处在极寒的地方,每年只有四个月的时间是可以闻到花香,聆听鸟鸣,看见绿树红花,脱下裹在身上厚厚棉装的,其他的时候,则总是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将北国的土地染成洁白如羽毛一般的颜色,让人处在仙境一样,无法述说它的美丽。
清晨承载着露滴的美丽玫瑰有着削铁如泥宝剑都无可比拟的长刺,最美的东西,从来都是诱惑的□□。
北国景色虽雅致美丽,在那里生存却是不易,不但因为北国气候变化无常且多风雪,土地多被积雪覆盖,还因为北国固守祖宗传下来的农业为本的祖训,在不适合种粮食的土地上种庄稼,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所以北国人才更加崇尚男子的力气,而不是女子的精明和细腻的心思。
但就算是这样,在北国与南歌王朝的战争里,她们还是输了啊,还是一败涂地那种。
靠在冰凉纹满了青苔的城墙上,北冥炀环抱着手臂,淡漠的眼神静静的盯着城门下的南歌王朝百姓,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着,叫卖着,喧嚷着,将她们商人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南歌王朝不经常下雪,就算是下雪,像如今这般,春日里风吹花朵般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掉落在人肩上,却不立即消融的情况也是罕见,偏偏就让她赶上了这么一回。
天色很阴沉,乌压压的阴云也堆叠了好几层,风也不时的刮几下,刀割似的割在人身上。城门周围的百姓还是在喧嚷招揽着自家的生意,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刚巧能望见在风中飞舞翻转的旗帘子,也像是在热情的招揽主顾一般,发出猎猎的响声。
这样寒冷的天,南歌王朝也是这样朝气蓬勃的么?
双脚因为长久的站立有些麻木酸痛,仅着了薄薄衣衫的身体也打着冷颤,靠在南歌王朝都会的城墙上,仰望着布满阴霾的天空,北冥炀神思恍然。
同样是雪天,也同样是寒冷,在北国,却是很少见到有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贩卖物品,也不是百姓们都是懒惰,只是北国早有规矩,寒冷的时候不许百姓出门贩卖物品,幼时她还曾经问过她如今远嫁到异族的皇姐,为何会有这种规定。
得到的答案却是,为了保障贵族的利益。
一句话浇灭了她心中的热火,让她的心冰冷的不能自己。
她好容易女扮男装,好容易学会武功和策略,经历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九死一生,吃尽了所有的苦头,换来的,却不过是一句,贵族的利益。
拳头攥紧,又松开,摊开掌心,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生命线,不长也不短,还可以支撑北国的皇室贵族享乐一段时间。
用她作为质子的自由和尊严。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心底有无数个狂狮在怒吼,表面上还要维持着不会让身后监视她的士兵怀疑的淡然,有那么一瞬,北冥炀真想从这高高孤寒的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闭上眼,却总会看见闻人千朔的那张脸和她如今不知过得如何的母妃。
“这里这么冷,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看风景。”
“哦,那好看吗?”
“很美。”
“……”
意外的听见这句话,月神殿下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在幻听,在她认为,冷血的北冥炀不该有这样……悲戚温柔的语气才对。
对着那个一身绣绸黑衣,环抱双臂靠在城墙上方吹风的人,望舒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来,白皙的稍显病态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的确是一副倾国倾城的貌,可以算人间的祸水。因为闻人千朔的事,她先入为主的缘故,总是潜意识的将她想成一个无恶不作死有余辜的歹人,如今仔细的看看,意外的似乎顺眼了一些。
“在城墙吹完风以后记得回去,明儿那孩子总是哭,怕是找不到你的缘故。”
陪着她在城墙这边站了会儿,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总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倒是像极了她坐着桂轮车俯视人间的时候。捋一捋吹散在脸上的鬓发,望舒伸出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它在温热的掌心融化。
“你是会武功的吧?”
“……什么?”
“能不能陪我打一架?我好累。”
意外的她没有用“孤”称呼自己,跟她说话的态度也很温和,若不是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冷澈和认真,她真的以为她是在说笑。
“在这里吹风吹的脑子发热了?既然你很累,与我切磋武功岂不是更累?”
“……孤不想与你解释,你若是不愿,孤找别人去。”
话音方落,她抬起脚步就走,瘦弱的肩膀与望舒擦过的时际,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北冥炀皱眉,转过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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