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公子,确实今非昔比,钱府也一样。
不是谁敲门,钱府都会放进去的。
于是他对段初说:“段班主,辛苦你陪我走一趟。”
段初也没推辞,表示随时可以出发。
铁司狱又看看吃萝卜嘎嘣脆的张管营,把他也叫上了:
“你跟我走,不然留你在这里,回头把菜都吃光了!”
三人在去钱府的半路上,遇到了赶着一驴车菜的蔡老板。
铁司狱还问他,钱大公子是不是,真的每天在家练棋。
蔡老板说是的。
棋局的事,蔡老板也知道,因为他也输给木花子了。
不过蔡老板为了赚钱养家,没有见天在那围观。
所以他也知道,铁司狱找钱大公子的来意,又提醒铁司狱:“铁大人,钱大公子的棋艺,也就那么回事,连我都下不过。”
“难道你赢得很轻松?”铁司狱反问。
“虽然不轻松,但是也是赢了。”蔡老板满脸骄傲。
铁司狱问了蔡老板和钱大公子,对弈的经过,蔡老板如实说了。
铁司狱到底也不是庸人,想了想之后,就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对蔡老板说:
“你被钱大公子耍了,还以为自己赢了!”
三人来到钱府,门子一看是段初和铁司狱,马上就进去通报了。
很快门子回来,把三人领进了钱府。
钱大公子用不惯那些,刷着油漆的俗物棋盘棋子,这时正用纸画的棋盘,还有纸叠成的棋子,正在破解一个残局。
段初三人进来之后,钱大公子全神贯注下棋,连头都没抬。
看钱大公子下棋入神,铁司狱更是喜出望外。
这就是所谓的,一入棋局,物我两忘!
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铁夫人和他们三个打了招呼,又让芸儿端来了茶水。
三人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唯恐打扰了,钱大公子的思路。
一直等到钱大公子破开了残局,铁司狱才说明来意。
“铁大人,按道理段兄弟都陪着你来了,本公子不该驳了你的面子,但是本公子有个规矩,不和小猫小狗下棋。”
丫环芸儿,一下就笑了。
她心说公子就会摆弄残棋,实战根本不行,结果这还说大话。
铁司狱看钱大公子不太想去,连忙对段初使个眼色。
他知道钱大公子,多少会给段初一点面子。
段初笑笑,道:“钱公子,那个木花子,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连魏先生这等高手,都败在了他手下!”
钱大公子抬头看看,这个以前,经常打得自己抱头鼠窜的段班主。
“既然段兄弟开口了,那本公子也不好推辞,不知那个木花子,姓甚名谁?”
铁司狱和段初听了,面面相觑。
木花子叫什么,他俩还真的不知道。
钱大公子咂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无名之辈?”
听钱大公子的意思,小猫小狗不跟下,无名之辈也不想跟下。
铁司狱连忙对张管营说:“快去问问,那个木花子,姓什么叫什么!”
“舅舅,他要是不说,或者报个假名字呢?”张管营问。
“你傻啊!你也是彭州府的官差,既然他是外地的,你查他的路引凭据,别说名字,他是哪里人,具体年龄,都能看到!”
铁司狱一通训斥,张管营连忙跑了出去。
张管营一走,铁司狱就跟钱大公子,把木花子的棋盘棋子,是出自塑圣杨惠之之手的事,又说了一遍。
“钱公子,只要你能赢,棋盘棋子都是你的!”铁司狱又强调。
钱大公子心中狂喜,不过脸上没显露出来。
假如铁司狱一开始,就把棋盘棋子是古董的事说出来,钱大公子根本就不会像刚才那样摆谱。
不过既然已经摆谱了,那就要摆到底。
没过一会,张管营回来了。
看张管营来回跑,累得气喘吁吁,铁司狱心说,幸好带了个跑腿的。
不然指望自己去跑,还不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