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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爷子,今日你在阳间砸老夫脑袋,改天老夫在地府咬你卵蛋,你看到没,钱大公子恨死你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死在他手里!”
“到时候,咱们地府里见!”
老狗说完,嘿嘿一笑,又对严综吕龇牙咧嘴。
严综吕竟然看到,老狗上面两根犬齿,不但锐利,还是空心的。
这就说明,要是被它咬了,一定还会被喝血。
严综吕心中惊惧,当时又是浑身一哆嗦。
这下他连热闹也不看了,扭头就想回家躺一会,平复一下心情。
结果王婆婆一把抓住了他。
“严老爷子,老身好不容易攒了一篮子鸡蛋,吃都没来得及吃一个,结果被你三下五除二,眼看就要砸完了,甩手就想走嘛!”
严综吕无奈,只好示意新买来的小厮,给他一块碎银子。
他捏着碎银子,又陪着笑脸塞到王婆婆袖子里,王婆婆这才松手。
然后严综吕最后看一眼老狗的背影,这才带着小厮,灰溜溜地离开了。
老狗到了十字街中心,刑场已经布置好了。
前所未有的庄重。
刑场对面,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凉棚,文朝天就端坐在凉棚里,亲自做监斩官。
牛巡检和马千里,各自带着面具,装成了牛头马面。
铁司狱也脱下官服,换上了一身黑袍。
钱以宁平时的穿着,这时也换成了一身白衣,白衣如雪。
他俩头顶都戴着高帽子,扮演的就是黑白二无常。
这是斩首妖孽的标配,黑白无常拘魂,牛头马面引路。
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妖孽元神走脱,附在无辜百姓身上,然后再兴风作浪。
据说这样做,可以直接把妖孽送入地府,由真正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接手。
虽然彭州府第一次砍狗头,也没难倒红阳班的人。
等老狗一被卸下囚车,拐子三鬼眼七,还有小六小八,一拥而上。
一个特制的网兜笼头,就套到了老狗脑袋上。
几根缠着白纸的麻绳,又牢牢捆住了老狗的肩膀和腰身。
老狗看看周围,还是没有发现姜小妹。
“各位,慢着,老夫有话说……”
老狗打算问问,姜小妹今天是不是生了病,又卧床不起。
没等它说完,马千里在旁边,听到老狗有话要说,吓了一跳。
他唯恐老狗临死吐露真言,捏着几个大核桃,全部塞进了老狗的嘴里。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拐子三手里,借来一条麻绳,把狗嘴也缠上了。
这下老狗不但不能说话,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了。
马千里很满意这个效果,拍拍手,又走到了牛巡检身边。
牛巡检扫一眼马千里,说道:
“马捕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很不对劲,在大堂里,你就凛然正气,现在又堵住狗嘴,和你平时只爱钻营,得过且过的样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老狗已经不能说话,而且马上就要死了,马千里现在,心情无比舒畅。
听了牛巡检的话,马千里挺直了腰杆。
“牛大人,狗妖杀人害命,我等乃王法执行者,自然与它势不两立!”
马千里说得斩钉截铁豪气干云。
牛巡检连一个字都不信。
就在这时,行刑手段初,闪亮登场,赵如意做的黑衣,用料考究手工精细,尤其是特别的合身。
这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换了一个人,让段初在衣服衬托下,平白多了几分底蕴。
作为一个半文盲,他最差的,就是底蕴。
赵如意算是帮他弥补了一点。
马千里怕牛巡检多想,连忙转移话题:“你看,段班主来了!”
牛巡检扭头一看,赞道: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不知道段兄弟的衣衫,在哪家裁缝铺做的,老牛改天也要去做一身!”
……
段初在前面引路,小六小八紧跟其后,推着把老狗,押到了凉棚前边。
所谓凉棚,其实就是一把大伞。
这是为了避开日光和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