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近两步,提醒马千里:
“现在还不能确定,纵鼠窃财另有其人,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马千里连忙点头应承,又前往下一家店铺,交代注意防范了。
魏先生在地保的指引下,一路来到刘瞎子家门口。
钱以宁就像一杆标枪,挎刀站在门口。
魏先生递给地保一块碎银子,打发走地保,自己敲门进去了。
听说来者是魏先生,刘夫人连忙叫冤:“先生,家夫就是一个摆摊算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的残疾,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刘夫人叫冤,没有呼天抢地,只是平静叙述。
看看刘夫人两眼皆盲,家里却收拾地井井有条,再看看那襁褓幼儿,两只眼睛乌亮乌亮的,还在摇篮里,对自己不停挥舞小手。
蹉跎半生,也没有孩子的魏先生,忍不住走过去,拉住孩子的小手。
孩子的小手,很柔软,很温暖。
一种家的感觉,瞬间在魏先生的心里,扩散荡漾。
“但愿在不久的将来,我也能和粉娘,有这么一个孩子。”
魏先生这么想着,放开孩子的手,又轻轻地捏了捏孩子的小脸。
对于杀不杀刘瞎子一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傍晚,魏先生派钱以宁,把盯梢珠子的粉娘,给叫了回来。
粉娘在妆粉店里,先卸下伪装,又喝了一口水,跟魏先生汇报:
“莫姑娘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一步,家里偶尔传来两声猫叫,还有她的笑声,她这一天,应该都在家里逗弄猫咪玩儿。”
魏先生不置可否,说了另外一件事:
“粉娘,那十六个字,你是不是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意思?”
粉娘点点头:“说不好奇是假的,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问。”
魏先生笑笑,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字。
粉娘看到翻译过来的十六个字,抬手轻轻锤了魏先生肩膀一下。
“你和黄锦,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就会互相出谜语破谜题。”
……
马千里动了真格的,这次打定主意,女儿不低头,就饿死拉到。
马清爽在小院里,哭了好几天,马千里就是不给饭吃。
撒娇使小性子,都不管用了。
马清爽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瘦得有点过分了。
这些天,要不是马夫人心疼女儿,每天半夜里趁着马千里睡着,悄悄起床,偷偷从墙外扔进来一个大馒头,马清爽非饿死不可。
而且每次,都要从金鱼缸里舀凉水喝,这才能咽下凉馒头。
再这样下去,鱼缸的水喝完了,自己渴死金鱼也要干死。
“哼,这次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心爱的金鱼,能有条活路!”
马清爽找到这个理由之后,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父亲认错了。
“爹爹,我明白了,马府还是您老当家,女儿一切听你安排。”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马千里白天被刘瞎子,用铁链震裂的虎口,也终于不那么疼了,心情好了不少。
听到女儿在小院子里认了错,马千里这才解开锁链。
马夫人看门打开了,连忙带着婆子下人,提着饭菜冲进了小院。
马千里本来打算等女儿吃完,趁机再敲打她一下。
结果文朝天派人来叫他了。
马千里到府衙才知道,彭州府骆驼山上的竹林寺,被盗了。
文朝天让马千里先行接待,前来报案的住持。
丢失的钱财不多,不过是功德箱里的几块碎银子。
“老僧傍晚经过时,还看到功德箱里,有几块碎银子,结果天黑掌灯之后,碎银子就不见了踪影。”
报案的竹林寺住持,济海大和尚如是说。
当初严综吕被钱大公子气昏,就是他给救过来的。
马千里看看济海,老和尚年龄可不小,眉毛胡子都白了,于是笑着问:“大师,您会不会看错了?”
“马捕头,功德箱里现在还有一只没爬出去的贼老鼠。”
马千里听了,心说倒霉,贼鼠都偷到佛爷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