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们这座感染者聚落。”
亚伯此话一出,场内就一下子嘈杂了起来,感染者互相讨论,表示反对和愤懑的声音此起彼伏。
亚伯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但发现感染者们根本不懂手势后,他只好提高自己的嗓门,用自己的声音压过讨论声:“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凭什么城市要清除我们这座聚落啊?我们聚落在地底下哪里碍着它了?但事实上就是,经过我们的测定,这座地下聚落的承重结构安全性远低于城市预期,聚落必须移除才能确保城市能从地面上安全移动。聚落的结局已经注定,这我们谁也没有办法。”
突然一个空药瓶子飞过来,正好砸在了亚伯的脸上。“这是我们住了几十循的地方,凭什么你们说拆就让拆啊!”
亚伯的眼镜掉了下来,但随着眼镜的掉下,亚伯也拉下脸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哼,就算城市不逼你们拆,你们以为…你们又能在这破地方生活多久呢?今天发生的事还没能让你们清醒一点嘛!”
“这个你们居住了几十循的地方根本保护不了你们!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你们还是只能任凭宰割,除了等待别人的施舍救援,最后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你们在这里还得到过什么!”
今天的地穴蠕虫入侵确实给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若不是碰巧有征战小队和殉道者在场,恐怕整个聚落都将无人生还,但是巧合并不会总是发生,谁能预料到下一次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亚伯说的也不全错,感染者们也开始认同他的部分观点了。
“你们在这里憋屈了一辈子,有人被饿死,被冻死,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什么东西突然就杀死,这样活着你们就不怕吗?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向往一个走出这种地方的机会,而我,就是来给你们这个机会的人。”
听到这里,就连沃伦特都明白亚伯想干什么了。他在利用感染者们对未来的焦虑与对生活现状的绝望,他想让感染者们自己放弃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让他们自愿离开这里,那样施工队开采淡水源自然也就不用得到任何人的同意了。碰巧今天还发生了入侵事件…不,说不定不是碰巧,就是他刻意安排的!虽然拿不出证据,但地穴蠕虫能轻而易举地突破防御工事并入侵聚落,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不过感染者居民们当然联想不到这一切,他们今天被吓坏了,亚伯突然提出能让他们离开这里的提案正是雪中送炭,他们已经愿意听听亚伯的提案是什么了。
“感染者并不只有在荒野中等死这一个选择,你们其实也同样有成为城市公民的机会。只要能住进移动城市里,那里不仅有专门为感染者提供的食物和住所,还能得到城市提供的保护,再也不必担心某天家园突然就被异兽袭击了。”
亚伯提供的城市居住提案非常诱人,但01小队知道这并不完全是真的。城市的感染者们都住在外围区,只能靠城市施舍的那点物资每日苟延残喘,还常常会为争抢物资而爆发血战…至于保护,城市从未将外围的居民们真正看作城市的一员,那些死在巷子里的感染者尸骨,几乎可以填满整个城市管道。
“那你知道…流浪者要想成为外围居民,需要支付一笔他们用一辈子都还不清的转入费吗?”殉道者提到的又是一个问题。当然,城市又不是什么感染者收容所,如果全世界所有的感染者都想来就来,那移动城市早就被感染者给挤爆了。为此,城市立下规定,从荒野中来到城市的流浪者必须要签定一份契约才能住下,而契约的内容…其代价可想而知。
“这点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向城市官方求证过了,你们的情况属于被迫迁离,只要向城市中枢提交入住申请并提供证明,在得到审批通过后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住进城市,我这里可是有着赎羽教会的印章证明文件的。”
一只衔着白诘花的银翼羽兽,那确实是维里耶圣女亲手绘制,是教会特有的印章没错,如果是伪造的话,殉道者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下没办法了,亚伯的方案甚至得到了教会的认同,感染者对此已经深信不疑了。
“可是审批通过要多长时间呢?在那之前你又让感染者们上哪里生活?”
“这点我早就想好了,在审批完成之前我可以先为大家提供一份合同,正好我的工程还需要帮手,我可以先暂时雇佣各位作为我的工人,我将免费为你们提供衣食起居,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将按照城市的标准支付给你们应得的薪资!如果愿意接受我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流浪者最渴望的就是一个承诺的安定之所,资本家最擅长的就是许下空头支票,而剥削的关系一旦确立,被剥削的那一方就很难再翻身。
零伊扫视了一圈,除了嘴中还在念叨女儿名字的玛歇尔女士外,每个人都是自愿举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