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头戴斗笠,身披灰色长袍,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之中慢慢行过。他将斗笠的边沿压得很低,以防被路中的秦兵认出来。
嬴政将坐着帝国最豪华的马车,从这条街道经过,接受所有民众虔诚的稽首礼,之后,在咸阳宫中进行登基仪式。
晓寒一行人也站在迎接的队伍之中,其实她有些困扰,因为身边的三个人多多少少都会为亡国之恨而难以面对嬴政,等到嬴政前来之时,他们会不会行礼,这也有点很难说。然而晓寒最后决定,他们要是不跪,她就在他们身后狠狠地踹上一脚。纵然暴力,也是个不错的方式。
盖聂最终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车马和行军的声音。从人群的一边一直蔓延到这一边,所有的民众跪拜在地上。而他,看到了对面人群之中,缓缓跪下的三人和与他对视的晓寒。
“小寒!”子瑶狠狠地拽着晓寒的衣袖。晓寒回过神来,赶快跪倒在地上,躲过了路中秦兵凶狠的眼神。
她朝那边望去,盖聂摘掉了斗笠,头很低,她都看到他头后面将头发束好的白色布带。
马车轰轰隆隆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嬴政一本正经地坐在马车上,身旁的大儿子扶苏骑在马上,陪伴父亲走过这最光荣的一程。
突然,毫无征兆,马车停在了盖聂和晓寒之间的大路上。晓寒看着身旁的子瑶将撑在地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她对子瑶使了使眼神,让她冷静下来。
“父王……”扶苏轻声说出的话,仿佛就在耳旁。
“继续走吧。”
嬴政用雄厚的嗓音发出了这个命令。马车再次启动,大军离开了他们这里。
五个人都没敢伸出手将头上的汗滴擦掉,直到目视着嬴政已经远远离去之时。跪拜的民众都站起身来,戒严取消,大街上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晓寒想到什么,再朝对面望去,盖聂已经不在了。
“子瑶,这就是你的计划?”
晓寒用手帕将额头上的汗擦掉,对着站在一旁的瑶公主说道。
“对啊,我只是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我父亲如此害怕,究竟是什么人能将一直纷争的七国统一到一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始皇陛下刚刚停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你要冲上去和他理论。”
“我那只是有点紧张嘛,怕他看出来我们几个人对他心有不轨。”
“他是真看出来了。”张良默默地说。
晓寒微微蹙眉,回忆当时的状况。她顾着示意瑶公主,根本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但是,她却感觉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东君阁下,始皇陛下的眼神曾定在你身上许久。”
晓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师嫂,看来陛下很重视你。”张良的这句话,话里有话。晓寒想了想,嬴政除了要利用她,还能因为什么去重视她?
身旁略过一个身影,撞了正在深思的晓寒一下,晓寒顺势朝后伸出手,想抓住那个身影,却没有触到。
“这个人溜得很快。”无忧看着远处的人群说道。
晓寒手中拿着刚刚那个身影递到她手中的那一块从布衣上撕下的布,上面写着几个字,正是出自盖聂之手。
“我已离开,还望保重。”
“这是……”无忧掠过晓寒的肩头向那布条看去。
“无事,”晓寒将布条放在手心,一攥,再次摊开手掌,布条已然变为了灰烬随风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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