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趁乱搞一波大的了。
不然作为手套,县里随便一句话,他就得被扔掉。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王三爷要开庄立棍,没有之前说的那么玄乎。但现在下边什么世道,你们也瞧得见。
因此,需要在这里先打一座寨子。
得有人力,一天两块加了锯末糠敷的饼子,就刚才吃的那些大小,你们谁来?”
“我我我……”
一群人立刻就争抢了起来,也没人有旁的心思。
毕竟王三这里有粮食,下边有兄弟,还有火药。
并且王三的性格可没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疯起来,谁都怕。
轰天雷随便丢,谁敢招惹?
于是,王三在曹马的帮衬下,先给曹马认识的乡人甄别出来。
五个姓马、三个姓把。
没错,就是把手的把,来自庄浪卫的逃军。
是蒙古后裔,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就跟寻常汉人一样。
“给,你的饼,吃完去那边刨土。”
“谢三爷!”先拿到饼的人,点头哈腰,吃得刺嗓子止不住干呕也吞下去,然后赶紧麻利的去边上接过弓二给的木头做的简易耜。
就是一根硬木,削成耜头,然后横木一段,绑一些麻绳,相当简陋。
但就地取材,十分好用。
这也是王三思考再三弄出来的方案。
席禾看这群人忙碌,王三坐在马车边上,马匹在边上打响鼻吃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总觉得,不对劲。
虽说王三言,不会对附近的乡里做什么事情,但王三总是问这些人是不是逃军,会不会拳脚,甚至有没有杀过人,这是在干什么?
“弓二,你觉得……王三想干什么?”
晚饭的时候,席禾和弓二一起出外警戒,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弓二靠在树干上,听到这话嗤了一声:“这不明摆的,二爷准备占山为王,让三爷来开寨了嘛。”
“……”
席禾微微皱眉:“王二哥不至于这么做,就算要这么做,也应该跟会社里商量一下吧。”
“商量?商量甚?你还看不出来山下的知县想干啥?你见过地里的青苗刚起来,就来逼税的吗?三爷之所以提前溜出来,不就是担心山下拷饷吗?张班头跟疯狗一样,到处拿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山下,要乱。”
弓二倒是能看出点端倪来,席禾张了张嘴,细思恐极,刚想动,弓二却抬手按住他肩膀:“怎?想去通风报信?”
“我……没有这种事情!”席禾微微摇头,月色下,他的脸色有点慌。
不过弓二却平和道:“二爷有自己的打算,三爷也不会害了二爷。如果山下真的乱了,三爷在这里立寨一座,咱们会社的兄弟还有落脚点。
如果没有乱,这里营缮好了,可以当庄子用,附近山林都可以做田沟,明年就是五六十亩坡地。
种玉蜀黍,再不济每亩也能收个百十斤,能养活多少人?
至于结寨会不会下山抢劫,你就不用担心了,三爷寻了圪垯山,就根本不是在准备抢劫,只是落脚,这里距离北洛河和房河村,还得走一整天,下山也不容易,明显就是自保准备的。
跟我弓氏祖屋一个地段,守着也只是抗税用,并不是要当劫匪。”
弓二知道圪垯山的地形是什么模样,因为他的家族村落,也是在类似的地盘上,开发起来也就容纳百十人口,再多就只能去更深的山,或者出去外边盘地。
说到底,只是为了守,为了抗税而已。
席禾一听,也渐渐放下心来。
“二爷是好汉,不会随意的折腾。你宽心。”弓二拍了拍席禾肩膀,“行了,回去跟王信他们换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