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还不够,还得再赔利钱。
你都不用打旗帜,下边自然会有人斩木为兵。
所以,先把威信立起来,别到时候别人造反了,先拿会社开刀。”
王二听罢,不再多说。
造反,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农民、流民来说,跟落草为寇没差。
王二也去混过土匪、马匪,对于官府,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他只想在乱世活着而已。
走到哪算哪。
但王三不一样,他终究是多少知道点未来的走向,接下来整个北方,就没有一寸安然之地,那么不想被吃掉,就得壮大自己去吃人。
这就是现实。
王三独自站了一会儿,冷静了一下,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头敲了敲门。
“谁?”路青禾问。
“我。”
咔嚓。
路青禾开了门,看了一眼王三背后,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在王三进来之后关门拉闩。
许娟娘则燃了油灯,来到王三这边帮他褪掉衣服,掸了掸雪,接着路青禾过来帮坐到床榻上的王三脱鞋,搁到边上磕了磕雪泥。
而王三顺势盘腿坐在炕上,靠在木头上思索着。
“三爷,洗洗?”
“不了。没走多少路。”王三微微摇头。许娟娘和路青禾这才褪了衣服,上了榻整理被子,伺候王三往床上躺。
许娟娘吹了灯回来,依旧是一左一右,王三则呆呆盯着天花板。
“三爷在想什么呢?”看王三在思考,许娟娘一边替王三整理被子,一边好奇的问。
体温是温暖的,靠近的时候渐渐压散这一路走下来的霜寒,王三烘得微微眯眼道:“我在想之后我应该做什么。”
“三爷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呗。”路青禾听了个寂寞,转过身来,手在王三肚子上揉了揉,“还是抓紧完成二爷交代的事情吧。”
王三搬开路青禾的手,翻了个白眼说:“你才多久没行房?憋不住了?也不瞅瞅我才多大,都没成年,乱搞亏了身体咋办?”
路青禾一听,反撑着下巴戳了戳王三的脸蛋说:“二爷有交代,世道不太平,最好是能给你留个一儿半女,未来他也好帮衬一二,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他就爱瞎操心这些。”王三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身子骨才康健了些。
“二爷也是关心三爷。”许娟娘低声在边上说,“近来三爷有晨起昂扬,二爷听说了,也就多提了两嘴。三爷不喜,那再晚些便是。”
王三轻哼一声,也不继续接这茬,她俩是流民,沿途都是什么光景?
饿殍、凌虐、易子而食。
女人在这种时候不存在安全感,她们只知道跟着有实力的人能活下来。
王三也得依靠王二才能活下来,王二才是整个王家的顶梁柱。
她俩自然不敢违抗王二,得罪了王二,她俩下场不会好过。
所以当王二说只要她俩给王三生了娃,未来王二必然会保王家血脉,那么母凭子贵,不管王三未来如何,至少王二还能给她们遮蔽风雨。
儒家的驯化,导致了华夏的男人还是很自然会选择承担家族、家庭延续与传承的。
王三生的孩子,王二也会照看,因为他俩感情还算不错,并且还有父母的嘱托,王二还是顾念亲情的。
再说了,王二万一生不出孩子来,王三的孩子也可以过继成继承人。
在这个经常绝嗣的时代,都是寻常。
但王三才多大?还未成年呢!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泄了元阳,还得顾着身体。
“睡吧。”王三拍了拍她俩的腰,“现在我们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时局不明朗,强身健体最重要。你俩也得努努力,多多锻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