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瞪,
“你觉得我能说吗?我说这嫌疑犯是咱警备团的?我是团长,我都没下过这个命令!这,明明是他个人的行为,我干嘛要说?不然,倒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周长官,……”
“嗯,楚团说得有道理。”
当时,日本人若知道那杀人犯是警备团出去的,那不得与周佛瀚开叫嚣,掀桌子?
马秘书那张胖脸上肥嘟嘟的肉一颤,
“楚团看问题深远,鄙人佩服。”
“经历多了,看得多了,明哲保身而已。”
楚远乔摇头,“马秘书,日本人要若失败,咱们不定能干什么呢。那吕特派员一定是前途无量的。不仅是新政府的红人,人家的未来可是一片光明。”
楚远乔这话,说到马秘书心坎里。
马秘书莫名地惆怅,“您的意思,这以后,咱们不知道在哪里当差呢。”
“这话这样讲,不好吧。”
楚远乔蹙眉,
“士兵们的演练快完事了。一会儿,你们是不是要回市政厅?”
“嗯,”
马秘书重重点头,“楚团,有事?”
“哦,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远乔黑眸一闪,
“我就是有些好奇。吕七向重庆那边怎么汇报?长官是不愁的,他的资历和身份在那里,不论换个哪个人当权,他依然是长官。哎,不知道到时候,您和我,咱们这样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处境和下场?”
“楚团,”
马秘书很想斥责他,说他扰乱军心,不以长官的事为第一要务。但是,楚团说的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
到时候,他这秘书能不能干到头真挺难说的。不干秘书,周长官会安排他去哪?
这些问题都不可避免,他的脑子有点乱。饶是八面玲珑,见风使舵的马秘书也有点吃不准了。
“楚团,您是不用愁的,年富力强有本事,”
马秘书笑一笑,“况且,您太太与周夫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地好。”
“您蒙我不是?您在官场这么多年,眼光四路,耳听八方,谁与谁好,能有多好?……呵呵,那都是假象。”
楚远乔凑近他耳旁,低声道:
“我太太现在也拿不准,周夫人那也没有个准话。我们就想,做个普通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这想法对头!”
马秘书点头,“你想啊,打来打去的,有啥意思?还不如自己多留点傍身钱。您是不用愁,尊夫人就是财神爷,……”
“话是这么说,实际,……不瞒您说,我们这心里也没底呀。咱,就怕被人算计。”
楚远乔抬头,看见特派员站起身,他赶紧停了话。
“马秘书,您是不是该过去了。第一次发现咱们俩说话真投机。等你有闲暇时,咱俩再单独聊。”
“这个好,这个好,”
听他这么说,马秘书两眼放光,“我们一般下班后就回家,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嗯,兄弟,特派员在这,今儿这个日子很特殊。您那,做好接待。”
楚团站起身,整整衣领,“您呐,多受累,将这些老爷们招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