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赟笑道:
“他放权,不干预,让我们领着人训练,是为了什么呢?”
武山赟感到困惑,远乔何尝不是?
“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
远乔细眯着眼睛,望着案头出神,
“警备团招募了近万人,一个加强旅都不止。周佛瀚告诉我,多听听你的主意,按照正规部队来,像军队一样训练。维持地方治安,有警察局足够了。费心费力地做,替日本人维稳?”
“远乔,我在国民党军队当过兵,他这劲头,有点像军阀搞个人权威。”武山赟拼命地摇头,黑黝黝的眸子闪着光,“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训练这支武装是给他个人捞取利益用的。”
楚远乔一愣,
“武兄,你说得具体一点。”
“来这的都是什么人?”
“有斗志、有能力的年轻人,……”
“不止吧,”武山赟拿着筷子敲敲碗碟,
“你、我,这样的,不说自己多高,也是凤毛麟角,但,我们都是外来的,在这里没有根基。战争初期,上海因有租界,成了暂时避难所。许多有实业有资产商人和小作坊主,纷纷涌入到这里。
租界,马照跑,舞照跳,纸醉金迷。很多人沉迷其中,忘却了战争。日军占领租界,外国人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变了。年轻人在找新的依靠,总得有个依托吧,这样的年轻人,比比皆是!”
“周佛瀚看中的,是这些年轻人的实力和背景?”楚远乔有些发懵,“这,与这支武装有啥关系?”
“有钱就能买到枪,谁手上有枪,谁就能把控政权。”武山赟深眸一寒,“姓周的有野心。”
“有野心?”
楚远乔心内一阵悸动,“他,是与我说过野心一类的话,我没有往深处想!你的意思,他的野心,是在日后的政权!不是替日本人?……”
“嘘!”
武山赟轻声道:“我也是瞎猜的。你想想,不是军队编制,还按照军队训练。还有,他一定知道我参加过国军抗战,为何还巴巴请来当教官?……日本特务机关是绝不会允许的。”
“我们每天都在练兵,从没有过什么任务,真是匪夷所思!”楚远乔点头,“学军阀占山为王?……难道,日军吃了败仗,在太平洋战场上快顶不住了?”
“不用猜,强弓必折!”武山赟盯着前方,“日军穷兵黩武,从太平洋到东南亚诸国,战线拉得又过长,树敌太多没有后援。失败是迟早的事!周佛瀚他不明白?”
“武兄的意思,周暗藏祸心,准备好日后摘桃子?”
楚远乔蹭地一声战起来,“他是汉奸卖国贼,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还不止呢,他好像在拉拢力量。”
武山赟狡黠地笑着,“那个吕七,你知道的,他可知道不少的事儿咯。”
“是,莫先生派过来监视我的。你把他带得怎样?”
“他到底年轻,好骗。我与他有过几番推心置腹的交谈,那小老弟呀,现在对我无话不谈。”
楚远乔瞥他一眼,“你倒是好了,到这扬威立万来了!”
武山赟得意洋洋,“莫令坤派他来,实是想查,周佛瀚想与重庆政府合作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