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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近前,“楚……楚先生,是你?好巧!”
楚远乔抬头,下巴颏一点,“嗯,坐吧!”
李介浦点头,坐了下来。
远乔将声音压得很低,“上次的纸条,你都看了?”
“嗯,看了!”
“那,人怎么还没有到位?”
楚远乔很急,“今天,我特意为这事而来,我们的人为什么不去报名?”
“嗯,等等吧,……”
李介浦不知该怎么说。
尤其,大庭广众之下,说多了不太合适,会引起别人质疑。
“等?”
楚远乔蹙眉,“都火烧眉毛了,还让我等?”
李介浦望着他,再朝四下瞥一眼。
楚远乔黑眸一闪,太着急了,显然,这地方不适合说事。
李介浦抓起茶壶,嘴对嘴喝了几口,然后,起身下楼,走出茶楼。
楚远乔坐了一会,紧跟着下楼。
他四下望一望,见无可疑之人,顺着墙根走到尽头,再穿过大马路走上街路。
他抬头,迎面便是梦巴黎发廊的招牌。
他闪身跨进发廊,伙计殷勤地将他迎进去。
李介浦已坐在那等他。
“楚先生,理发?”
“是,”远乔低眸,“您看我这头发乱糟糟的,不像个样子。您帮我打理一下吧。”
楚远乔大摇大摆在圈椅上坐好。
李介浦拿了推子来,边理发边说:
“你还是选别人吧!武山赟,他不愿去警备团。”
“为啥?”
远乔蹙眉,“开玩笑吧,都这节骨眼上了。”
“嗯,我还真希望他是开玩笑呢。他说,楚家与武家上一辈子有恩怨。恩怨未了,他不能为你办事儿。”
“什么?!他脑子坏掉啦。”
楚远乔气得想打人,“我家书香门风,楚家的人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更别说与人结仇!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要这样污蔑人?”
“嗯,我看你的样子。你断定两家,从没有结仇,没有什么宿怨?”
“怎么可能会有结仇呢?我老家在湖南,武家是从北平搬来的吧。”
楚远乔声音很小,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发脾气。
“一南一北从无交集,怎么会结仇呢?”
“你确定?”
李介浦望着他,感觉不可思议。“可是,武山赟那小子说,他武家还搭上了一条人命。语霓同志说,他煞有介事的样子,不像说谎啊。”
“语霓?”
远乔心里颤一颤,他住呼吸,让自己不去想杂事儿。
“嗯,你们两位同志都这么确定。那其中,可能真是有什么误会?”
“你真不知道你两家有仇?……你父亲那一辈的呢,知不知道?”
“我爹?……我爹向来都是好好先生,要说他与人结仇,那就更不可能了!”
“莫不是姓武的天生懦弱胆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可能!”
远乔断然否决,“他,可是军统上海站看好的人!天生的斗士,不服人管,没人能调动差遣他!”
“呵呵,……那,这事儿可就奇了。”
李介浦白他一眼,表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