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双儿女,还有诸多利益纠结无法分割。以杨家在上海多年,周佛瀚需要杨慧怡帮他维持在名流圈的声望。
对年轻漂亮的女子,他用情只能逢场作戏,绝不会将她们往家领。杨慧怡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谁能动摇她在周家的地位?
……
楚远乔端坐在驾驶室,眼睛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夏轻妤很有些忐忑,不时抬眸望他,见他如此表情,她更不敢吱声,竖起衣领缩成一团,窝在座椅里。
路上的行人不多,看见疾驰的汽车纷纷躲避。
汽车开进了楚家的院子,夫妇俩下来,一前一后回到房间。
夏轻妤将房门锁上,急急问道:“乔哥,在周公馆,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为啥要与那姓黄的口角?”
远乔回想着在周公馆发生的事,“他们排演了一场戏,我要是不积极参与,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
“啥?”
夏轻妤没明白,“什么戏?参与什么?”
“黄处长,是新政府教育署里一名不起眼的小科员,怎么能去周公馆?他受邀很受宠若惊,所以才拼命地讨好。他哪能知道杨慧怡有那心眼?”
夏轻妤想起来,那位黄处长使劲儿讨好,像叭儿狗般围着杨慧怡。大概黄处长很少受邀去做客,他那样反应就不奇怪了。
夏轻妤笑道:“姓黄的,被杨慧怡牵着鼻子演?”
“嗯,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你在报纸上公然与政府唱反调,在他看来已够骇然听闻了。在周公馆那场合,他当然得义正言辞指出你的不是。”远乔点点头,仰头笑道:“我当然得卖力地配合呀!”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轻妤眨巴着眼睛,“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你猜!”
楚乔伸手刮了她的鼻尖,笑道:“轻轻表现不错,没有怯场。”
“真的?我方才演得如何,会不会表现太过?”
她急急问道。
远乔望着她笑,“本色出演,行不行,看结果了。”
“等结果?”夏轻妤摇头,“什么结果,要等多久?”
“这,不好说。”
楚远乔望着她探寻的眼神,笑道:“我又不是百晓生,没法先知先觉。今天表现不错,好好睡!”
她有些不死心,“嗯,你不能小小的透个底?”
他低眸,扫她一眼,“我们有纪律,不该问的,不能问。”
“哦,好。”
她吐了下舌头,一缩脖颈,“我睡去了,……”
“嗯,”
他笑着点头,又道:“还有,筱晓红若来找你,或者约你见面,……一定要谨慎!”
“是的,长官!”
夏轻妤淘气地敬个礼,带上房门悄悄去了隔壁卧房。
楚远乔拧开台灯,翻出密码本沉思起来,……
……
周佛瀚想来想去,决定去看看筱晓红。自她住院,他没去探望。她已出院了,他再不去,显得很不厚道。
他买了一大堆东西,命令下人先抬了进屋。
他终是要鼓起勇气面对她。
“你,受了惊吓,”他道:“可有什么需求?”
她那张年轻妩媚的脸,娇嫩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并无幽怨,相反,眼眸里是平静,是看穿一切的坦然,看透一切的释然。
她垂眸,低声说道:“晓红一伶人,蒙先生垂怜,实在三生有幸,从不敢奢求什么。先生来了,我便欢喜;先生没来,我在这候着。小女子的一腔心愿,是祝福先生好的。”
他不由一震;没想到,这个小女子如此悲悯,他心里却很不落忍。
若是,她苦哈哈地诉求,说些没上没下的话,周佛瀚多半会掏些银两安抚,然后,他会心安理得地离开。
他风流,爱美女,对这般尤物,唯恐糟践了她。
他心里深深不安起来。
“晓红,你心里苦,我知道。”他捏捏她的手指,那柔滑的肌肤,让他心波荡漾。“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等我一段时间,……”
“先生?……”
筱晓红抬眸,水汪汪的眸子里星光一闪。
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地淌下来,……
他安慰她,“好了,别哭,没事,……”
“不,我没哭,是高兴的,……”筱晓红拭去了泪珠,连忙笑道:“先生有情有义的人,晓红没跟错人!”
“嗨,好,……”
他拥她入怀,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