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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引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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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恩几乎没有和那个少年以及神秘老人告别的时间,就被安瑞带走了。不过他离开之前还是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老人仍然很平静,面带微笑,完全看不穿他到底想干什么。

    唯一的问题是——虽然他跟着安瑞走了,但是那个老人仍然能和他进行“对话”,就是刚才那种心灵上的交流。有些奇怪的是,老人称安瑞为“邪恶的魔法师”。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做了一个大好事。”老人说道。“那孩子能够逃脱他的命运了。虽然你和这个邪恶的魔法师是熟人,但是却终究……”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凯恩在心里为安瑞辩护。“治疗瘟疫必须付出代价,虽然过程也许掺杂着某些因素,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本身不是错误。”

    “治疗瘟疫?哈哈……你真的以为他们这么搜集实验对象是为了治疗瘟疫?”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或者我可以问,怎么可能会是呢?从头到脚,一切都是谎言啊!”

    “为什么是谎言?”

    “帝国建立了整整一千年,这一千年里,可有过类似的实验?治疗瘟疫……哈哈,你还真的把这些借口当真了。”

    “那他们用这种方法搜集这些人干什么?莫非是……”凯恩心里下意识的想起了人口贸易的事情。确实有相关的记载,有些不法分子勾结官员,将自由民当做奴隶买卖……但是下一瞬间,凯恩就意识到这是错误的。从来没听说过奴隶贸易会贩卖老年人(这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没有奴隶贩子会做这种买卖,老人压根没有任何价值)。如果这种赌局是为了奴隶贸易,那么这个神秘的老人就不会出现在赌局之上。

    “他们可不是奴隶贩子……他们要做的事情比奴隶贩子残酷的多。”老人的声音里有几分叹息。“你或许不知道,夏龙的魔法师们这数年来多次对蛮族部落发动了攻击。”

    “啊……”凯恩不是很相信。他知道安瑞有这个能力——前面说过,夏龙城里有几百个魔法师,以此为基础,纠集一支军队不成问题。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军事行动毫无价值。打战是为了什么呢?帝国不需要扩张——这是千年之前就被定好的国策。而事实也证明这个国策无比正确——别的不说,蛮族的土地本身就太过于贫瘠,压根进不了帝国高层的眼睛。少数一些特产也只是点缀,没什么价值。占领这种区域,对帝国来说得不偿失,完全是赔本买卖。他们所获寥寥,却必须付出巨大的安全成本,要长期的防御敌人的反击。“不可能的,蛮族部落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拿呢?打赢的话也是得不偿失,万一受挫,他们还会遭到帝国高层的严肃处理。”

    “但是很可惜,事实已经发生了。那些魔法师们杀死所有反抗者,然后将俘虏带走。最初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是奴隶贸易的需要……可是呢,这些俘虏从此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奴隶商人,也没有收购者。这些俘虏被带到夏龙,然后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想要什么?”

    “他们想要的是生命。”老人说道。这也是他最后一句话。就像之前老人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一样,也同样突兀的消失。

    “我们到了!”安瑞说道,然凯恩摸了摸眼睛,从刚才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城郊——正如安瑞之前说的,他的那栋漂亮的小别墅已经在前面了。

    几年前,凯恩跟着汤玛士来到这里拜访安瑞的时候,就住过这栋别墅。这是一栋不大,但十分精致的建筑,依山而建,前面有花园,后面是一个小山崖。山崖上一条小溪被引下来,作为别墅的水源。有了充足的水源,这个花园的条件格外出色,甚至挖了一条附带两座小桥的人工河流。当时凯恩和汤玛士在这里住了十来天,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

    现在,物是人非。别墅仍然如上一次看到的那样漂亮,而凯恩却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整个别墅和凯恩记忆里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外面多了两盆夺魂花。不过,正如安瑞之前说的,这应该仅仅只是一种观赏的需要。夺魂花的危险是建立在数量以及长期接触这两点之上的。如果只是一两株,又没有长期待在花边上,那么其实这玩意对人类的伤害非常有限,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明天,”安瑞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就立刻向王城那里发送报告文件。”

    别墅里只有两个仆人——原本还有一个园丁,不过这段时间家中有事,请假了。这两个仆人都不是住在别墅里。他们每天清晨时分到别墅里,开始一天的打扫,天黑的时候则离开回家。所以整体来说,这是一个很安静很安全(这一点安瑞反复保证过了)的住处。为了以防万一,安瑞当着凯恩的面吩咐两个仆人暂时不必过来。而凯恩也确认过,食品柜里有着充裕的食物。他大可以藏在这里十几天而无需担心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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