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登船

来，穿透水面，激荡起码头上层层涟漪。里昂与彼得斯一同穿越了那条既长且宽的跳板，登上了潜艇。

    两人沿蜿蜒曲折的走廊行至舰桥，彼时彼得斯与船长简短交流后，正式将里昂介绍给他。

    “欢迎登船！”船长大手一握，有力地握住里昂的手。他身材魁梧，又高又壮，活脱脱一位久经风浪的“老海狗”，白发白须，红鼻红颊，脸上还刻有几道疤痕。他身着一袭黑色制服，臂章上佩有船徽，头戴一顶白色的老式船长帽。

    “我以前见过类似的帽子，但这次一定是真的！”船长边说边眨了眨眼，指向地板上一道通往桥下小观察室的楼梯，“那里有紧靠舷窗的座位，观赏比赛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您。”里昂习惯性地回敬一礼，谨慎地迈下金属楼梯。彼得斯则留在桥上与船长交谈。

    身处观察室的有利位置，里昂清晰地注视着机架上的一举一动。潜水员们正逐一进入仅能承载数人的小型潜水艇。他们关闭舱口，启动引擎和照明设备，随后潜入水下，沿着由机库延伸至公海的岩石架展开短程之旅。

    里昂俯瞰下方，估算出这片水域恰好足够大型潜水艇通行。他推测此处应为一条通往基地的海底隧道，其精巧的工程设计令他叹为观止，不禁默默摇头。

    思绪随即飘向远方的妻子、孩子和家园，他无从知晓何时能再度团聚，甚至能否重逢。

    此刻，潜艇已固定稳妥，所有外部入口均封闭完毕。里昂听见上方传来的各项检查声音，确认所有系统运行正常。很快，潜艇便整装待发。

    “前移四分之一，下潜四分之一，平稳驶向出口。”船长下令。虽然未闻引擎轰鸣，但潜艇已悄然启程，里昂凝视着水面泛起的波纹，直至停机坪渐渐消失于视线之外。

    他们潜入幽深的水下，穿行于岩石中凿出的隧道，沿途由嵌入墙体的强光及潜艇自带的照明照亮前行之路。

    几分钟后，他们穿越一道金属防爆门，门在潜艇后方缓缓螺旋关闭。潜艇告别隧道，脱离基地防护性的岩石结构，正式踏入广袤无垠的海洋腹地。海底地貌由岩石渐变为淤泥，但深度并未显着增加，因为他们几乎已处于海底。

    随着潜艇渐行渐远，远离基地及其水下照明设施，周遭海水陡然转暗。他们在数英里之下的深海中疾驰，彻底告别了阳光的照耀。

    里昂怔怔地凝视着厚实的舷窗，那扇窗隔绝了海湾深处海水的巨大压力，任凭潜艇强大的探照灯光刺破黑暗，揭示出一片前所未见的海底奇观：无数漂浮的碎片、形态各异的浮游生物以及灵动的小鱼在光影中交织。他转身回首，恰好目睹那段岩石隧道迅速滑离视野，完全融入周围环境，将基地内部的光源悉数遮蔽，此刻仿佛已成为水下山脉天然的一部分。

    上方传来船长坚定的指令：“前进一半，保持稳定。”

    目光投向远方，里昂辨认出在浑浊海水中游弋的其他光源，最终确认是不同型号的潜艇在活动。这些潜艇穿梭于暗流之间，身后拖曳着绵延数英里的厚重黑影，犹如水下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