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真情，难以抉择

    我使劲摇摇头，才驱散了脑子里那些不成文的想法。就算夜米珊和人有过孩子，那又如何了？就算夜米珊没有爱过我，那又如何了？

    只要我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我就不改胡乱地下定论。不该在这个危险的时刻舍他不顾。

    天空下，那闪闪的兵刃毫无章法，出其不意之间，各个都是要索取别人的要害。

    虎逊狼牙棒力道凶猛，夜米珊轻健身姿总是迎刃而解。

    可是剧毒发作，有时候也堪堪地看着那凶器往自个儿的身上砸来。

    我心里百感交集，跟着夜米珊跑动跑西。

    两只眼在黑夜里起的作用不大，果然不等片刻，我的一脚踩了个悬空。

    “啊————”我大叫一声，身体轰然倒塌。

    我的心突突地猛跳，这种从天上坠入地狱的恐惧，让我回到了最初前。

    树影摇曳，斑驳的黑影闪动，夜米珊全身一震，顾不得身边还有人在生死搏斗，他一个凌空翻腾，一脚点在树枝上，身体轻盈地好像一只暗夜里的精灵。

    “抓住我，”他的速度迅猛，不消片刻就想一只夜莺一样用宽阔的手掌拎住了我的衣领。

    我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洞穴。

    “不要放手！”他压低了音色，另一支手紧紧地扒着一根伸出来的枯木枝上。那木枝咯咯地发着声响，让人胆寒。

    “你快松手。这木条经不起咱们两个人的，”我看着那枯木一副欲要断裂的模样，心底排山倒海的。若是夜米珊与我一起出了什么事情，我难辞其咎。夜米珊不能有事，他还有他的父母要救。而我……对他而言算得了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要放弃，我会救你出来的。”星光攒动，浩瀚的夜空让人望不见低。他喃喃地陈述，仿佛在星空下述说了缠绵的情话。

    一股冰凉的水流缓缓流过我的心间，全身一阵轻微的颤栗。

    感动的泪水从我的两鬓落下。

    初秋的夜晚非常寒冷，裹着身体的黑夜凉如冰水。虎逊携着狼牙棒从树后走出来。

    我仰望着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个人头，还是虎逊那斯。我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虎逊，把夜米珊抓起来！”跟东方白憨斗的贾欢插出了空挡，毫不留情地命令着。

    虎逊虎眼瞪大，宽阔的国字脸紧紧得绷着。手里的狼牙棒随意地荡在下面，好像随时就可能一棒子砍断了树枝，给了我们一个‘了结’。

    夜米珊没有说话，他只是奋力地把我提起来。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此刻的夜米珊身中剧毒。他的双臂开阔着，扯动了伤口，汩汩的血水从肩膀上流淌下来。

    “夜米珊，是我对不住你。”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夜米珊才会安安静静地听着虎逊忏悔。

    “那天的事情，我真不知情。以前我也知道你们都是真心待我。如果没有恢复记忆，我也会对们死忠到底。可是，我不行。因为我是教主的人。我不能背叛他。火烧夜府，我也愧疚，但那一切都是教主的命令。夜米珊，木小岚。你们不要怪我。这一切，我都不想的。”

    说着，他渐渐靠近了那枯木枝，举着的狼牙棒颤颤发抖。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夜米珊。或许是我错愕，我居然看到了夜米珊眼中一丝释然的神色。

    嘭——

    一声脆响，在这里突兀的厉害。

    我和夜米珊双双坠入了不见低的深渊。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不要！！！”东方白惊咤出声，然而他实在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夜米珊消失。

    虎逊沉重地呼吸着，“只有这样，你们才会解脱。活下去，你们只会更痛苦。因为教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虎逊这么做当然有理由。如他所言。

    夜米珊活下去，只会变成教主的傀儡。

    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现在一刀来的干脆。

    至于他的‘娘亲’，活下来，只有比夜米珊更痛苦。他很明白自己的‘娘亲’对夜米珊是什么心意。

    或许，这样做。是对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