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颓废，阿三陷困

一痛，泪流满面，险些泣不成声。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学会坚强，还有一个男人需要我去安慰。我不可以比他先倒下。

    撑住啊！

    “阿三，”我径直在他身边坐下，手掌如羽毛一样轻放在他的肩膀上。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才是能温暖我心的。感受着收下那跳动的脉搏，我就会安心。

    他听到了我的呼唤，非但没有抬头，反而枕在自己的手背上，嗤嗤地笑起来。

    可是只有我知道，这笑比哭还难看。

    你又何必这样逼着自己呢？小莲的死，根本不是你造成的。要怪只能怪那个什么破魔教。

    “你不要笑了。”我捧起他的脸，虽然换了男装，依旧死美得让人心醉，“看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你身边的。”

    他缓缓增开眼睛，毫无神色，空洞地仿佛没有灵魂。

    “你？”

    我坚定地点头，“对。是我。”

    他却突地甩开我的手掌，力气太大，我一时没注意被摔将在地。

    小儿朝我们这里看了两眼，怕惹事，又急忙躲开了。

    我难堪地向夜米珊看去，多希望他能来搀扶我一把。可惜，我失望了。

    心口火燎燎的痛，我挫败地垂下了脑袋，靠着身边的桌子攀爬着才起来。

    我复又坐到他身边，这次我的右手伏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应为刚才被一个石头搁疼了，隐隐觉得有点潮湿，可能流血了。

    “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我苦口相劝，“你的父母被魔教带到了西域。他们还等着你去救。你怎么可以一直呆在这里，只是为了喝闷酒。”

    他握紧了拳头，拿起一罐，朝着自己的嘴巴，仰头就是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夜米珊给人的记忆都是温文儒雅，他突然的转变风格，还真让我措手不及。只怪自己没有生好嘴巴，否则凭着周星驰转世也该把他说到器宇轩昂为止。

    “……”

    他只是不回答。

    我只好单方面地劝说，“小莲的死，与你无关！”提到‘小莲’的时候，他果然是眉头更皱紧一分。我心里也难受，“如果不是我，小莲根本不需要替你挡那一刀。你那么自责，何不现在杀了我给她报仇呢？这样你就有力气去找你父母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提起了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

    我双脚不能沾地，被拎着摇摇摆摆。

    “闭嘴。”

    闭嘴？

    ……

    我那么深爱的人，居然叫我闭嘴？

    老天，你在对我开什么玩笑？！

    我只叹息着说，“你变了。”

    夜米珊猛然一震，手中的力道也减了一点，使得我摇摇欲坠。这时候正巧他酒劲上涌，头昏沉起来，力道没稳住，我一个不当心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他本能地伸手握住了我的腰，但马上我真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敏。那手掌瞬间从‘握腰’变成了‘推搡’，我们两就像撞飞的皮球，各自倒在一边。

    他东倒西歪地爬起来，踉跄地菜站稳。

    我遂站起来，嘴巴紧抿着。

    他指着我骂道：“木小岚。咱们本来就不认识。我现在既然身无分文，你也就不用对我死缠烂打了。像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我不稀罕！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夜米珊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我好。因为现在武林上都在通缉他，他只有把话说得难听了，才会气走我。这样才算是他对我的‘交代’。

    可是……他真的太过分了。他这么说我的人格，我不会有意见。但是他在侮辱我的爱，那就不行。

    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么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能如此藐视我的爱呢？

    “你现在喝醉了，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

    “不，我没有醉。我现在很清醒，”他又一次地推开了我，“我告诉你。我爱的人不是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踉跄地走着，我真害怕他会再跌倒。

    “好，好好。你不爱我，那现在咱们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商量也不迟。”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他倒在我怀里走着，泪眼婆娑，我是第一次见他哭，也是第一次见男人哭得这么惨。“小莲是我害死的。是我！！！”他嚎啕地敲着自己的胸口。

    我忙拉下来，拽到自己怀里，不让他自残。

    “咱们回家吧。”就像是在哄骗一个小孩，只可惜小孩就是不领情，反而越来越跟你闹变扭。

    “小莲她小时候很苦。经常被人欺负。我在认识她的时候，她甚至被自己的亲人买到了妓yuan。那么小的一个人，就顶着压力，过着人畜不如的生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甚至有人还想用爆竹在她身上点燃，想要烧死她。我救了她，也害了她。……”

    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很多，都是他和小莲的往事。我就像一个第三者，旁观者，陌生人，就以这样的身份听着。

    提到开心的时候，我会跟着夜米珊含泪而笑。提到伤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他一起哭。

    两个人就像疯了一般。

    晚上，东方白来看过我们一次，就见到了我和夜米珊两个人抱头痛哭。

    他冷冷地摔下了一句，‘一群疯子’就消失了。

    后来的后来，我记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我陪着夜米珊也喝了很多酒。

    醉了，醉了。

    可是没有人们说得‘什么都忘记’，反而是越醉越清醒。

    人的罪恶感就越来越严重。

    罪人啊，我们都是罪人。

    。。。。。。。。。。。。。。。。。。。。。。。。。。。。。。

    “小岚，快醒醒！小岚！”

    “哎呀，小岚，你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什么人？居然敢打扰本大人的美梦。不许吵。我还要睡觉。

    我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他出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呆子，快起来吧。夜米珊不见了！都急死我了，你还不起来？”

    那人揪起了我的耳朵，大声喊道：“夜！米！珊！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