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之意:“当然是真的。明天,去屈家,然后,还要去北家走一趟。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就能回家。”
老六疑惑:“姥姥去北家,难道是谈生意?”
艾劳笑笑:“不是,只是听说北家收藏了很多宝贝,就想去看看。”
老六笑了:“姥姥喜欢什么,说一声,让老四去拿了来就是,实在棘手的,买了来也成,何必自己走一趟?”
艾劳拉着他,示意他过来坐,然后自己靠在他肩上:“嗯,就是想去北家看看。”
老六一动不敢动,话也不敢说了。
艾劳觉得有些不舒服,身子往下面缩,躺到了老六的大腿上。
老六更不敢动了,以往也有接触,可——什么时候这么亲密过?
艾劳闭了眼:“六儿,给我按按头,有点累了。”
老六仿佛惊醒了一般,双手下意识地就移到了她头上——以前,也这样给她按摩过,可,那时候她可没躺到他腿上!
“欧阳澜怎么样了?”
“嗯,可能在洗碗了。”
“那就好,那小子,我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我看老五对他好像有点不一样。”
艾劳勾了勾唇:“那呆子?不用管他,我心里有数。”
老六的手指很修长,如玉般的颜色,力度适中地按压着她的穴位,小心地给她最舒适的感觉。
艾劳很快睡着了,老六的按摩本来就是镇静安神的作用,加之她此刻极度的放松,便轻易入睡了。
而院子里,洗了碗的欧阳澜懒懒地靠着墙,在树荫下抬着头,透过密密的枝叶看着撒着斑驳光芒的太阳。
不负众望,他打碎了三个盘子,五个碗,七个汤勺。
屈皓也在帮他收拾,最后,屈皓都看不过去了,主动从他手里接过剩余的碗筷,仔细清洗。
欧阳澜也看出来了,屈皓也是受害者,在艾劳这里,屈皓应该是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收拾完了,屈皓也没说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欧阳澜却觉得自己开始想家了,长这么大,他没离开过亲人,一直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贵公子,如今被艾劳如此对待,自然心里不平衡。
他也想林柔然。
那般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美丽如仙的女子。
她是善良的。很多次,他看见她在街上给那些贫苦百姓送去馒头热粥,有无父无母的小乞丐被人欺负了,她会把他扶起来,嘘寒问暖。
在燕京大陆的都城,没人不知道林大小姐的善心,加上她的美貌,人人都称赞她是上天派来人间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是温婉的。多少次,对于欧阳慕白的冷酷,不理不睬,她从未生气,也从不抱怨,即使自己偷偷地躲起来哭泣,也绝不会说一句欧阳慕白的不是。
她是贴心的。她记得欧阳家每个人的生辰,曾经在他生辰的时候,送了他一块砚台,让他爱不释手。每每见了他,都会微笑着问他的近况怎么样,身体如何等等等等。
欧阳澜觉得,林柔然的优点,就是说上一天也说不完。
相比起来,艾劳那个女人和林柔然就是天壤之别。
她粗鲁!说话,永远别指望她能巧笑嫣然,细声柔语,开口老子,闭口老子的,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温婉柔情!
她霸道!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看她身边那一个个惟命是从的男人就知道了!他甚至怀疑,她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么?她学过女戒么?
她冷酷!她杀人的事,他都听说了!就算李家杀人不对,可至于让李家人全体陪葬吗?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她心肠怎么就这么狠?
她强势!她自私!她残忍!她
反正欧阳澜认为,如果林柔然是天上的云,那艾劳就是地上的泥,让他想踩几脚狠狠地出出气!
他一把揪住树枝上的叶子,使劲揉碎,嘴巴里还嘀咕着:“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怎么,心里还是不舒服?”
欧阳澜抬眼看过去:“五护法?”
老五也靠着墙站着,这会儿倒是看不出呆了,一身的傲然,绝对也是丰神俊朗的:“别想多了,习惯了就好了。”
不得不说,老五脸上的表情很真诚,有时候反应慢半拍,但正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他更放心。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欧阳澜此刻见到他,莫名地相信他:“五护法,真不明白你们怎么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好的!”
老五笑笑,笑里还带着几分羞涩:“她这人,不了解她的人,永远不知道她的好。”
欧阳澜嗤之以鼻:“她的好?她有什么好?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老五拍拍他的肩:“有些事,要自己用心去看,别人说出来的,你不一定信。”
两个人抛开这个话题,又聊了许久。
不得不说,老五这个人很适合做听众。
欧阳澜心里烦闷得很,迫切地想找个人倾诉发泄,正好老五对他这么照顾,他自然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他说,老五听,间或地,老五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两人一个倾诉,一个倾听,倒是配合得无比默契。
艾劳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用午饭的时候,这些人也没叫她,都知道她没休息好,就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老六觉得这一天真是够幸福的,艾劳睡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艾劳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就往老六怀里爬。
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睡醒了必须要个人安慰。
老六是知道的,可艾劳也不能往他身上贴啊,这姿势,太暧mei了。
他觉得,艾劳肯定是睡迷糊了,不知道他是谁吧?但是,艾劳的身子软软的,贴着他,可真舒服!
他猛地断了那些念头,开口:“姥姥!我是老六!”
艾劳整个人都爬到他怀里了,脸趴在他肩上,跟个八爪鱼似的往他身上缠,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说什么。
老六怕她掉下去只能抱着她,最开始那手真是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一狠心抱住了她的腰,结果力量的惯性又把艾劳往他怀里带了带,两个人真的算是亲密无间了!
老六也知道,她睡醒了,你得哄,反正说好听的,他没做过,但是他见沈烟他们做过。大手试探性地在艾劳背上滑了滑,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迷迷糊糊地在他颈间蹭,蹭来蹭去不知道怎么抬头张嘴就含住了他的耳垂,像吃到了好吃的糖果,吃了就不放开了。
老六是学医的,对于人体是再熟悉不过了,什么地方有致命的穴道,什么地方是人身上最薄弱的,反正,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但是,这一瞬,他傻了!
耳垂,他很少关注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没有经络,没有穴道,没有血管——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一刻,他却觉得,那里却成了他身体里面最敏感的地方?
钻心的酥痒从耳垂传过来,在他身体里造成了以往从没有过的轩然大波,让他无法控制地感受着自己身体越来越清晰的变化——心跳加快!呼吸粗重!身体僵硬!某一处更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老六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这会儿别说让他哄艾劳了,他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基本上,他认为自己是自制力很强的男人,男人正常的需求他也有,但是不多,因为他能控制自己——可这一刻,他控制不住了,怀里女人的娇躯是他日思夜想的,她的舌尖扫过以往并不出色如今却敏感地要命的耳垂,更是让他几乎失控!
艾劳一向是这样被人哄的,听着好听的,还得让她身体舒服——可这一次,身边的男人没有一点动静,身子硬得像块铁板,特别是她臀下的坚挺,硌得她难受!
艾劳又开始哼哼,其实就是给这男人提示,让他动呢。
老六能听懂才怪!
他就剩难受了!
最开始肯定是惊诧的!
但现在,只剩难受了!
被女人如此诱huo,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更何况,是他心爱的女人?
但他努力地不让自己动,而此时,老庄主的话也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他猛地一把握住了艾劳的手臂,用力把她身子往后拉了拉,艰难地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本来就有起床气,被他这样一拉,顿时觉得心里愈加郁闷,脸色随即变了,抬腿从他身上下来,赤着脚就往外面走!
老六一看就急了,连忙追上去:“姥姥!没穿鞋呢!姥姥!”
艾劳根本不理他,她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时候就想找个怀抱偎着,出了门她就看见老大了,跟见了亲人似的,立即就扑了过去!
老六提着她的鞋袜在后面:“姥姥——”
结果一抬眼,就傻了!
往日里最为沉稳的老大,此时小心地抱着艾劳,看见老六手上的东西,立即知道艾劳光着脚呢,当下就把艾劳抱起来了,那姿势——
老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怎么说,让艾劳光着脚出来就是老六的不对——他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手抚上艾劳的发,当务之急是先哄艾劳:“姥姥,怎么了?没睡够吗?还睡一会儿?”
艾劳使劲往他颈间钻,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面去:“嗯哼”老大一手托着她的臀,另外一手就顺她的背,然后,小声地在她耳边哄她。
老六真是看傻眼了,以往,老大会经常提醒他们——离艾劳远点,绝对不能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可现在,他却
老大也没这样哄过人,可看见她此时的模样,那些甜蜜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他嘴里冒出来了。说了会儿,他一抬眸,整个屋子里的男人都看着他呢,他脸上一热,直接抱着艾劳去了院子里。
习昇和沈烟等人相视一笑。
老大抱着她在院子里面晃,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回来。
艾劳觉得舒服死了,靠在他肩上,享受着这份惬意。
老六愣愣地看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屈皓无声地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碗筷摔得噼啪响。
欧阳澜则是觉得这女人没救了!她自己没脚还是不会走路?为什么非得让人家抱!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也不害臊?
这是一处单独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是三进三出的,安静幽雅,确实是个适合休养的好地方。
艾劳渐渐回了魂,软软地叫了一声:“哥,我饿了。”
老大心底一颤,只觉得那声音直接甜到心尖子上了:“嗯,我们去吃饭。”
他刚想迈步,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这位大老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他的眉立即颦了起来——叫花子?他怎么进来的?大门明明是锁了的!
艾劳抬头看过去,又懒懒地收回目光,重新靠在他肩上:“赶出去。”
屋里的人也听到了声音,纷纷走了出来。
那乞丐一直低着头,手里捧着个碗晃啊晃的:“各位大爷,行行好吧,几天没吃饭了!”
欧阳澜转身就进屋,端了一大碗米饭出来。
艾劳有气无力地开口:“欧阳澜,当这饭是你家的?”
她一说这话,老五就把欧阳澜拦住了,冲着他摇了摇头。
欧阳澜怒道:“你那么有钱!却连个要饭的都不肯施舍!你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善良的词么!”
艾劳拉了拉老大的衣领,纤手抚着老大的喉结:“我觉得,善良就是别人挨饿的时候,我吃肉不吧唧嘴——愣着干什么啊,还不给姥姥把人赶出去!”
---题外话---
姥姥被嫌弃了,被童鞋们批判说不善解人意,呜呜,姥姥错了木?求安慰谢谢zuohongxia的钻,谢谢涵涵、娑、还有诗菲依宝贝的花花,爱你们啦,么群么求留言,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