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硬生生和天火宗、邪冥教的强者拼杀了一夜!
否则,在天火域排名第四的鬼幽门,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夜之间惨遭杀戮!
而钟祥,便是少数脱身的鬼幽门门人之一。
但山门被占,幸存的鬼幽门门人从未言败。在陆野等人带队进入蛇沼山脉的同时,像钟祥这样丹武境修为的鬼幽门门人,亦是全部出动,来到蛇沼山脉。
他们,也许没有风扬那般强悍的战力,更没有陆野那般的天资境界,但他们同样血战至今。
进入蛇沼山脉时,他们有一百个丹武境武者。到现在,仅剩三十人!
伤亡达到七成。可他们,从没有质疑过联盟高层的决定,从未怀疑过,联盟是将他们当成了弃子!
他们心中想的,唯有报仇!
山门被占,是他们的耻辱!他们能做的,唯有血战到底。哪怕拼尽所有同门!
血战到底,是他们的骄傲,更是为了守护他们鬼幽门的尊严!
所以,联盟内部,从没有人质疑过鬼幽门的付出,更没有人低看过他们这些幸存者一眼。可就在刚才,那些修为甚至比如他钟祥,势力总战力甚至不如他鬼幽门的幸存者的人,都被安排了任务。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离开,而代表着鬼幽门的他,依旧没有接到命令。钟祥感觉到了耻辱,仿佛他的荣耀,正在被践踏!
钟祥躬身朝着三个灵武境大能行礼,双拳紧握,指甲入肉,渗出道道血丝。
“我钟祥有七位师兄弟,”钟祥抬起头,目光看向三个灵武境大能,眼神坚毅,一改最先的嬉笑,“山门那一夜血战,他们七个人和我一样跟随师尊血战,斩杀了不下三十名丹武境强者!可最后离开的,只有我。他们七人甚至还有我师尊,全部在那一夜身死。”
“现在鬼幽门的幸存门人里,几乎都和我一样,身边的至亲,往日里朝夕相处的师兄弟,都在那一夜永远的离开。的确,我们是鬼幽门最后的血液!”
“可我们,有尊严!”
“邪冥教和天火宗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死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师叔,难道这些你忘了么?难道就为了怕我们死,就要让我们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大家的身后吗?”
“我钟祥不服,所有鬼幽门门人,都不服!”
钟祥的话,在空旷的议事大厅里回荡,嘶吼的声音就连楼阁外匆忙奔行的武者们都听得见。
只是,不管是周无言、云臻还是只鬼幽门几个幸存下来的灵武境之一的褚海,还是那般沉默不语。
“来了!”
最后,还是云臻打破了平静,深邃的眼眸望向四楼尽头。
在那里,是通往三楼的楼梯。
一阵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正从下面传来。起码,有二十人。
不久,正如云臻所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四楼楼梯处。这人身穿鬼幽门独有的衣袍,踏入议事大厅后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缓缓迈着脚步,来到钟祥身边。
随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许久,刚刚坤空旷起来的议事大厅,再次人头攒动。二十多个鬼幽门门人,都沉默的站在钟祥身旁,一道道目光落在周无言、云臻和褚海身上,像是等待着一个答复。
这二十多人里,有风华正茂的硬朗青年,有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粗壮汉子,有满头会的老者,甚至还有几个看似稚嫩的妙龄女子。
这些人,就是鬼幽门最后的丹武境武者。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宗门那惨烈一战,在蛇沼山脉浴血奋战半年之久的勇士,真正的英雄!
可现在的他们,却是一脸的费解,满眼的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他们的份?为什么所有人都接了任务离开,可唯独只有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早该发布的命令!
钟祥再次朝三位灵武境大能躬身,“前辈,请给我们一个答案!”
“前辈,请给我们一个答案!”
所有鬼幽门门人,无论是那灰发老者还是那几个妙龄女子,全部和钟祥一般,躬身低喝,声音低哑。
此情此景,就连首座上的周无言都有些感慨起来,低叹一声,望向双眼早已湿润的褚海。
褚海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皱纹突起,挹住险些滴落的泪珠,“好,好,好!”
“谁说我们鬼幽门没了?谁说我们鬼幽门被他们天火宗、邪冥教那样的杂碎灭了!”
“我鬼幽门,以前是第四宗门,现在没了天火宗,就他娘的是第三宗门了!钟祥,你怎么还能说我们鬼幽门只是第四?”
褚海的话,在每一个鬼幽门门人耳畔响起,久久未决。
“师……师叔……”话到嘴边,钟祥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褚海眼泛泪光,激动道,“钟祥,谁告诉你们咱鬼幽门没有任务的?还敢说咱是缩头乌龟。若我不是看在我师兄、你师尊的面子上,非打你几巴掌不可!”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将你们全部招回,就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的不成?一直没有给你们下令,是因为我想要看看,现在百人不到的鬼幽门,有没有孬种,有没有软蛋!”
“万幸的是,没有!你们都是好样的!”褚海深呼一口气,“所有鬼幽门门人听令!”
“在!”
二十余人,仿佛将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宣泄而出,声音近似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