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钱邦芑、刘鳞长也连连劝诫,让双方消消火气,为了关系搞僵,更是令人将李占春拉下大堂,一个劲劝要冷静。
杨轩也反应过来,看着众人,摇头道:“各位,这个李占春欺人太甚,他明明欺负本将军年幼可欺,想用强的。
如果大家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友军全部如此强硬,如此不需要流寇、后金来打,我们自己就打起来了,这样,难道不是亲痛仇快啊。”
刘鳞长叹息不已,连连作揖道:“杨子修杨大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大军缺粮,而大人为政一方,政绩颇佳。
虽然身处乱世,但民众安居乐业,大家就是冲着大人官誉前来借粮啊。”
钱邦芑也劝诫道:“大人,风闻张献忠现在缺粮,整个四川唯独我们忠义军地盘还算太平,若是张献忠来攻,还是需要友军啊。”
杨轩内心一怔,历史上清军千里奔袭,张献忠好像是死在西充,如此看来忠义军与流寇早晚必有一番生死对决。
想到这里,杨轩叹息道:“唉,李占春武将出身,再加上自视清高,目空一切的,说话带刺。
大家看看,同样的话,钱监军、刘参政说出来暖人心啊,而李占春说出来则让人愤怒不已啊。
刘参政,正如最初所说那样,我军粮草是有点积蓄,但主要为了救济灾民之用,主要用于讨伐土暴子、讨伐流寇之用。
既然两位大人这么说,那么我就免费拨五千担吧,但你们也知道,这千里馈粮,这道路上消耗一小半啊。
刚才李占春说得牛皮哄哄的,你去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攻下合州城,本将就什么将这五千担粮食运到合州水寨。”
钱邦芑脸色微变,叹息道:“大人,这,这,让曾英攻打合州,这不太好吧?”
杨轩笑道:“这怎么不好呢?曾英将军不是号称川中第一名将,稍稍一用计就大败张文秀三万多大军,这次攻打合州不是手到擒来。
再说了,陆路只有羊肠小道可以穿过,现在流寇也缺粮食,如果听到我们运送粮食,必然派兵劫掠啊。”
川东参政刘鳞长想了想,摇头道:“大人,这没有问题,我们攻打合州。
但若是攻下合州,你们调拨粮草是否可以增加一点,五千担是不是太少了啊?”
杨轩摇头道:“这,这不少了,再说了我顺庆府处于四战之地,需要粮草的地方太多,我总要留点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啊。”
刘鳞长没有办法,也不敢强来,只得表示同意。
送走川东参政刘鳞长、参将李占春之后,杨轩瞪着钱邦芑道:“钱监军,一个合格的监军不仅仅是保证将领准确无误的执行朝廷、上级的号令,更应该站在本部的角度上为本部考虑,包括军心、士气、后勤、粮草等等。
大人到我部已经三月有余,除了在我授意下极不情愿的断了几个案子,又为大军士气、后勤、粮草做了什么有益贡献呢?”
钱邦芑颇为恼怒,脸色铁青,摘下帽子说道:“杨子修杨大人,这几个月下来,老夫在大人授意下审判前任顺庆知府史谨宸贪渎一案,为大军募集十万两白银。
老夫在大人授意下整顿广安千户所,不但催促那帮卫所官员缴纳两万担粮草,而且在未来每年可以增加八千担粮草啊。
大人,老夫承认这些事情做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我们忠义军确实不缺这一点粮草啊。”
杨轩哈哈大笑,走到钱邦芑前面问道:“钱监军,你说说,本官虽然年轻,但这些事情本官难道做错了吗?
至少在这乱世之中,该不该这样做?”
钱邦芑感到颇为不习惯,汗珠一颗一颗的留下来,良久回答道:“若在太平盛世,大人这样做绝对不对。但现在是乱世,大人这样做也未尝不可。”
将帽子拿起来,摆弄了两下,重新戴在钱邦芑的脑袋上,长叹道:“本府并非怜惜这点粮草,实在是因为这些粮草早已经安排去处啊。
本府计划年末征讨土暴子,明年征讨流寇,但要做到这些,忠义军必然会扩大一倍以上,到那时我们不是粮食多余了,而是根本没有粮食啊。
钱大人,你是监军,监军负责军纪、军队士气、负责大军粮食,我们早有约定,这些事情应该你负责,你说说,若将来军中无粮的话,你让我如何向你兴师问罪?”
钱邦芑大惊,连连揩掉脸上的汗珠道:“大人,这,这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杨轩也显得颇为惊讶,看着众人道:“你们,你真是文官,这样明显的事情怎么没有察觉呢?
我们大家共事这几个月,很多事情我虽然没有明说,但你们应该会察觉啊。”
钱邦芑、范文光、赵司炫等人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杨轩叹息道:“三位大人啊,过去为什么会文人带兵,就是因为文人战略思路更加清晰一点,就是因为打仗不仅仅拼的是勇气、毅力,更拼的是钱粮啊。”
三人见状,面面相觑,一个个连连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