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姑娘,王爷托我把这个交给您。”
轻纱女子并未着急打开羊皮纸卷,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失了双臂的四先生,朱唇轻启。
“十五年前,琴魔无崖子突然消失于江湖,世人都以为他作了古,却没想是跑到镇军王府做了条看门狗。”
“媳妇,你这话……”
“闭嘴!”
“哎!”道士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四先生一笑了之。
“顾姑娘说笑了,老朽也不知琴魔无崖子今在何处,也许真像姑娘说的作古在何处,还未自我介绍,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叫老朽四先生。”
“为何?”轻纱女子突然轻喝。
“何来为何?老朽实在不知姑娘所言何意……”
“琼音谷五百一十六人的命你背得起?”
“老朽不知姑娘所言何事,又何来背命这一说?姑娘严重了。”
“贪生怕死之辈,滚吧!”
“老朽告退”四先生冲着背对自己的轻纱女子轻轻作揖,又对挂在树上一脸歉意的道士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落雁山。
“媳妇,你这么说实在太……”
“无崖子真的到了心如止水,这镇军王府真是藏龙卧虎啊,只是不知道一棍能敲出几个老怪物来。”
“媳妇你的意思是……”
“他们琼音谷被那瞎眼儿灭了门,他自己都不着急我还要跟着上火吗?”
“我就说,媳妇这么温柔怎么会突然……”道士的话才说道一半,眼睛变瞄上了轻纱女子刚刚打开一角的羊皮纸卷,猥琐的笑意瞬间变成了惊恐,冷汗打湿了后背。
“宁!逍!遥!”
“媳妇!你听我解释啊!”
轻纱女子抽出了腰间名为策仙锁的九节长鞭,策仙,可鉴仙凡,可判是非。
落雁山上响起了鞭鞭到肉的啪啪声和道士凄惨的吼声。
“赢瞎子!道爷跟你势不两立!啊!”
四先生刚至缓坡,听见道士的吼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崖子?哪还有无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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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军王府,小侯爷带着向刘姥姥逛大观园的青牛在宽阔的回廊里绕来绕去。
“小侯爷,天天如此不会迷路嘛?这哪是院子啊,分明就是武昌的皇宫嘛!”
穿上雀儿送来的锦绣长衫,道士青牛瞬间变得年轻了许多,古铜色的皮肤,脸的棱角比起小侯爷的阴柔多了几分刚硬,他的实际年龄也就刚刚比小侯爷年长一岁而已,当然在他说出自己的实际年龄的时候,小侯爷打死也没有相信。
“这话也就与我说说,若是让有心人听见,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知道你们逍遥道可有让人多长几个脑袋的仙术?”
青牛一缩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还是在逍遥峰上自在,每天给桑葚浇浇水,帮师娘洗洗衣服,虽然师娘不让自己多吃,但总比跟在这动不动就要杀头的小侯爷身边来的安全。
“看你那出息!”
小侯爷回头看见青牛一脸悻悻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自己现在是阶下囚,但不能输了阵势,青牛拽了拽衣襟“怎地?说的好像你不怕杀头一样,难不成你们赢家有那多长几个脑袋的仙术?”
小侯爷停下脚步,一脸揶揄的看着小道士。
“看来你是真的不怎么下山啊?”
“啊?”
“你可知道赢雄为大昌征战四方整整二十又五年,杀了多少人?”
“唔……算不出”
“那你又知赢雄马踏八荒时候得罪了多少行伍绿林江湖客?诸子百家又有多少余孽?”
“唔……好像也算不出来”
“那你知六道执牛耳之地一共死了多少人杰?多少当世天才变成了大昌的铁骑蹄下亡魂?”
“额,这个听师傅说过,惨不忍睹,血河百余里。”
青牛想到师傅说这句话时心有余悸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一直以为赢雄是个有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但现在,虽然没见到镇军王,但从小侯爷来看,能生出这样儿子的父亲也算是个奇人,不对!是奇葩!
“那我告诉你,整个大昌铁骑伤亡二十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人,作为大昌铁骑中王牌的青獠铁骑从六万锐减至四万,至今才勉强凑够五万只数,我们赢家没有多长脑袋那种仙术,但赢家上下,当然除了我以外,都是从死人堆里一步一步爬出来的,赢雄更是每逢大战必亲自提戟在前,他身上的上伤疤连最老的悍卒都要心惊,所以莫说这欺君的话,只要赢雄不反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小侯爷每说一句便向青牛走近一步,一步一句,字字珠玑,说到最后青牛的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回知道为什么了么?”
青牛呆呆的望着不远的回廊,痴痴地说到“约莫……约莫懂了!”
回廊拐角,一人身壮如熊,威及不怒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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