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是司徒氏的内侄女,素来跟陈琳的感情较好,因此晚上便是与陈琳一个屋子。司徒月看陈琳在牡丹红纱灯下绣着花样子,就凑过来欢喜道:“素来母亲都念叨琳姐姐女红好,如此看来这蝴蝶都跟话了似的。我啊,就是再学上几年也是赶不上琳姐姐五六分的。”
陈琳拢了拢发丝,淡淡的说道:“我这可不算最好的,月妹妹没曾见过岚儿妹妹的女红,才是更好哩。”
“真的吗?那赶明我就让岚儿妹妹也给我绣个荷包来瞧瞧。”说着打了个哈欠,掩了掩嘴,“琳姐姐,我困了,先去睡了啊。”
陈琳点点头,将一旁的花样子合拢到一边去,红纱里透过来的烛光映照在陈琳的脸上,越发衬得娇艳欲滴。心里哀叹了一声,也不知为何这会儿不自觉的想找岚儿妹妹的错处,也是拿她的身份去刺激她。只不过,想想大哥哥说起来的未来夫君,陈琳却是红了脸颊。等到来年这时候,她已经要出阁了呢,也不曾在这家了。这般想着,顿时生出万般不舍,回头瞧着司徒月的睡颜,敛下眼帘来,直到将那蝴蝶的最后一针绣完,才招来丫鬟洗漱上了床。
等到次日清晨起来,天已经大亮了,司徒月忙梳洗了,轻启窗子,看到四周又成了一尺来厚的积雪,仿佛就如身处一个琉璃盒子里似的,想来晚上又下雪了。
司徒月刚想说什么,忽见姑母急急忙忙进来,陈琳见状忙对司徒月笑道:“月妹妹且出去走走罢。”
司徒月听了,自然知姑母定有事情要和琳姐姐相商,便穿了件大毛黑灰鼠里子的大褂子束了一条五色蝴蝶绦子,便出了门一路逶迤而行。
迎面却是陈岚和陈娴携手慢走,身后是秋月抱着一只美人耸肩瓶。
瓶中插着一枝二尺来高的红梅花,虬枝如铁,花瓣似玉,色若胭脂,香欺兰蕙,更有一种清冷的姿态引人注目。
陈岚披着一件蓝底杏花枫叶纹样的缎子面皮里的斗篷,鸭蛋脸儿,一双俊眼神采飞扬,顾盼流波,晶灿如星,发丝如云,蓝绳挽就,素面淡妆,就如池塘中的一朵青莲,洗尽铅华,却眼底深处更多了几许刚毅。
司徒月暗自诧异,心道:‘平日里只觉得琳姐姐最是好看,看过去就跟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似的。如此见了这岚儿妹妹,虽说是年岁小些,但是也是觉得穿这般的衣裳也会是一种婀娜哩。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舒服呢。’
想到这儿便迎上去,笑道:“好一幅雪地双艳图哩!竟比画上的还好看!”
陈娴穿着淡紫兰花刺绣领子粉红缎面狐里对襟褙子,银色暗花白色立领中衣,白底绣折枝红梅棉绫百褶裙,披着浅色芙蓉兰草纹样滚白色风毛儿的斗篷,细眉如烟,明眼如水,小杏脸细致娇润,竟是像极了她亲生姨娘。虽然是年岁小,但是却是多了几分娇俏,小小年纪便是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陈岚抱着手炉暖手,听了这话只笑道:“看月姐姐说的什么话呢!”说着见陈娴冷得搓了搓手,便把怀里的手炉递给她暖手。
司徒月瞧见了,问道:“岚妹妹和娴儿妹妹这是去哪儿呢?”
陈娴笑道:“如此刚从祖母那里出来,想着到二姐姐那儿蹭茶喝去。”
“喝茶?这大清早的也喝茶哩?”司徒月见她们俩姐妹情深的,也不想跟着参和了,只道是去请安就分开来了。
陈娴看着司徒月颇有些风风火火的往她们来的方向走去,才转过头来将手中的手炉又递到陈岚手中去,“二姐姐自个暖手罢,我这会儿手热了。今日也不知道三姐姐怎么的不跟我来,素日里她不是最爱粘在二姐姐跟前的么?”
陈岚笑了笑也不推辞就抱着手炉,听陈娴这么说浅浅笑道:“我竟是不知道的,许是有什么事情罢。我们快些走罢,外面风大。”
陈娴嗯了一声也无疑有他,便是搀着陈岚的胳膊往前走了。
“母亲,怎么这般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儿?”陈琳见司徒氏慌慌张张而来,便是知道母亲有要紧的事儿,便是赶紧让座,担忧的问道。然后挥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下去,才问道。
司徒氏坐在一旁,喝了滚热的茶才吁了口气,她竟是太慌张了才急着找姑娘来商量商量事情。才道:“月儿住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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