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后的转椅上。我看到这主编的脸上有异色,心里突然有些害怕,没想到主编的威慑力绝对不在赵编辑长之下。主编把头上绿色的帽子,拿了下来,放在桌上。开口问道:“小子,带绿帽子可乐吗?”
我不敢回答,因为主编的眼神告诉我,你回答什么我都可以抽你,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主编继续发话了:“《酒吧异闻录》,小赵跟我说是小说,但是我怎么看出这是实事的感觉了?你说说,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撒谎不是上策,可这说实话又和编辑长不符,再一次选择了沉默。而主编却饶有兴趣的继续说道:“怎么?哑巴了?那你再看看这个。”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人物,赫然就是我。而这周围的场景富丽堂皇,正是在摄入魂魄的照相机事件中,我们所去的拍卖大厅。此时心中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主编看了我的神色,已经完全肯定了。他开口说道:“你知道这场拍卖会的善后又多累吗?这都是亏了你的朋友,还有那个该死的日本人。在场内的监控器把你的身影早就拍下了,我在众多大人物里核对,就是找不出你是哪里的人,和前台的身份核对,却找到一张奇怪的邀请函,我记得他的主人已经不幸去世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昨天主审的文章里,竟然有人把这一切都写了出来。我翻了一下你简历上的照片,竟然和会场里出现的这个人,一模一样。你现在想说,你写的只是随便胡诌的故事吗?”
主编的话一句一句撼动着我,想到编辑长所说的,主编如果真是那么一个有权有势之人,参加那场拍卖会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不认识主编的我,自然没有发现。我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会不会直接被他杀掉,或者被开膛破肚的把器官卖到黑市上去。额头上已经是一层汗水,背后也已经湿了衣服,我现在估计就差吓得尿在裤子里了。主编大人见我一头是汗,刚才的凶相一扫而光,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青瓜蛋子,这么两句就给你吓成这样了,我还没说你怎么样呢。哈哈!”看到主编笑了,我是完全的莫名其妙,心想这主编真的和编辑长所说的一样,捉摸不定。主编擦了擦乐出来的眼里,说道:“你啊,别怕,我就逗你玩玩。反正拍卖那件事也折腾完了,事情也弄清楚了,既然是自己手下的人搞的,我就不再追究了,按照你文章里所说,照相机被收在酒吧里,就好好的收着吧,最开始知道有这么个鬼东西的时候,我也觉得棘手,虽然是商机,但是如果卖给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着实麻烦。”
然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问道:“那拍摄那个试验人员这件事也是你策划的?”主编听了又是一笑,说道:“一直不开口,开口就是责难我,是啊,那种杀人的事是我吩咐过的,不然怎么像客户证明呢?你要是觉得黑暗,就把这里写的精彩一点,看你的文章时候,我就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露骨的刻画那些在场的人无动于衷的麻木,以及那些台上之人的残忍。将这种极大的冲击,带给读者。看了你几篇文章,写的太稚嫩了。你到底是怎么和赵铭学的呢?”
本来是我要责难主编,却反而被主编责备了,而且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按照他这么一说,似乎都是我的责任了。对于主编这种大度,这种似乎可以包容万物的性格,我深深的折服了。
主编指了指帽子说道:“没有读者来信,你很焦急吧?新人的作者都是这样子渴望收到鼓舞和建议,但是白色的帽子如果染上的不是鼓舞的红色,也不是建议的黄色,而是最为尴尬的绿色呢?那就索性让他染全了,带在头上既可以告诫自己,又可以豁出去引的别人一笑。这不也是很好吗?”
他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在大千世界里还有很多东西,你可以按照自己的目光去看,也可以按照世俗的眼光去看。然而哪个是正确的,没有人能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所在的那家酒吧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也不会去追究你们做出的事情给我造成什么麻烦。我只知道,你是在我手下工作的,我的责任是给你工作的机会和上升的空间,你的作用是提高这本杂志的水平和收益。目前垫底的状况我不是很满意,要想有继续工作的机会和读者们的支持,就要把故事写好,功夫不到的话就得多和你赵组长学学,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叫你来不是呵斥你在拍卖会上的行为,我就是提点一下你,明白吗?关于拍卖会的部分我会让赵铭帮你修改一些,不然这稿子发出去,引不出舆论,反而会成为人家的眼中钉。”
说着,他把帽子带回到头上,便往出走。我立即起身,准备目送主编。当他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止住了。他回头说道:“你觉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到底是人可怕呢?还是鬼可怕?”
说完,也没等我的回答,仿佛就是自言自语一般,开门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