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佟生大步迈进荃荆酒吧,在吧内循视一周后,走到里内角落处。
他有些疲累的坐在沙发内,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拿起桌上的洒瓶往杯里倒满,仰脖咕噜咕噜的大灌。
“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出来喝酒了。”张佟生看了一眼颓废瘫在另一头的秦少谦,继续往杯里倒酒。
“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你在无聊的人生中还能觉得有事可做。”秦少谦半醉的睨着眼看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然后一口气灌下。
张佟生啜了口酒在喉咙里润了润,说:“确实,想不通的事,解决不了的题,酒水一沾,什么都化成乌有。只是…”
“只是什么?”
“阿谦,你让我有种时空错觉,仿佛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就是五年前的你。”
秦少谦手指一僵,杯子清脆一声碎在地上。
“是吗?”秦少谦勾唇苦涩一笑。
张佟生眸深一暗,果然,之前他一直找秦少谦出来,都被他借口推掉,那时他就觉得有问题。今天他突然给他出来,态度又那么反常,原因只有一个:女人。
“是她对不对?”张佟生抿着唇,利眸直视着他,“如果还是放不下,跳不出她的魔圈的话,你这辈子就毁了。阿谦,这种情况你愿意让它发生吗?”
“阿佟,你不懂。”秦少谦颤着手拔掉瓶盖,仰着头对着瓶口数口大饮,然后将酒瓶重摔在桌面上,双手紧撑在桌面上,沉冷的声音透着自嘲,“不是我愿不愿让它发生,而是它早就发生了。她长在我心里,赶不走也除不掉,像个梦魇日夜纠缠着我。”
“为一个女人就这么值得?”张佟生怒不可喝的站起身揪住秦少谦的衣领,当年同在哈佛求学,他跟林桢意还有凌宇凡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竟会为了个女人颓糜到这种地步,这也是最让他气愤的事。
借着酒意,秦少谦多日积攒的怒气也爆发了,他反手脱开张佟生的揪拧,勾手一拳重击他脸上,红着眼嗔怨道:“你没爱过,所以你永远都不懂。你永远不懂当最心爱的女人出现在你生命里时,就算叫你把心挖出来你也愿意,也会觉得那是值得的。”
张佟生站起身坐回到沙发上,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看了他一眼讥笑道:“阿谦,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拿得起放不下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就凭这一点,你永远赢不了凌宇凡。”
两个都是他的学弟,他没有偏帮谁,但情感上他跟秦少谦更好些,只是,在能力才识上,他更赏识凌宇凡。因为他,够狠,够绝,够毒!在商场上,这种人才能独挡一面,霸压四方。
只可惜,秦少谦没有这样的气势,他狠不下心来,太过优犹寡段,这是他不可弥补的重伤。
“我知道!”秦少谦整个身子摔回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埋首膝间,愤怒,不甘,无力感重重将他包围,让他痛不欲生。
自从那一次之后,他摒除杂念,一心钻学,只为有朝一日能超越凌宇凡,一血前耻。
那一次他以全新的面貌去凌盛,有十足的把握让凌宇凡为之一惊,可是,苦心经营的一刻,却因一个她,被打回原形。
如果说林桢意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那江愉菲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一个让他奋不顾身,爱得无法自拔的女人,却仍脱离不好凌宇凡的桎梏。
“忘了她吧,忘了林桢意,忘了那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张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声长的劝慰。
“忘了不了,她已经长在我心里,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除了她还是她。”秦少谦痛苦的揪扯着自已的头发,他痛恨命运,为什么,什么事情他都要慢凌宇凡一步,不管是林桢意还是江愉菲…
张佟生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霓虹绚闪的灯光,煞是感慨道:“阿谦,那些情情爱爱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一个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凌宇凡也是。林桢意不仅是你心里的痛,更是他的,只是他都能摆除这个阴影,为什么你走不回来呢。”
秦少谦嚯的站起身,冲着他咆吼:“别拿我跟他比较,他这种人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他不配谈爱。”
“最起码他知道男人应该以为什么重,什么对他是最有利的。一昧沉醉过去不肯醒来的人是愚蠢的。”张佟生从下仰看着他,极其冷淡的说:“阿谦,凌宇凡结婚了,早在一个月以前。”
“他结婚了?”秦少谦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他摊开双手,看着这双还在颤抖的手,整个人痴痴的笑起来,原来他结婚了,那他还争个什么…
只不过…
他俯下身,紧捏着张佟生的肩膀,怒张着眼,巨大恐惧在他心里挤兑着,喉结滑动了几下后,才战赫的问:“是谁?和凌宇凡结婚的人是谁?”
“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张佟生淡淡的看着他说。
秦少谦松了口气,慢慢的松开了手,幸好不是她,幸好不是她…
张佟生揉揉被他捏痛的双肩,瞅了眼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不经意的说:“不是林桢意,是个蛮古灵精怪的小女生,叫江愉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