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武在屯里是很有威信的,甚至他的威信要高过屯长,所以大妞才特地找了他来,就是为了叫他帮着公正公正分粮食,到时候卫大庄想耍懒也没处耍。
两 亩地,收回来的玉米棒子堆在院子里小山一样的堆了五大堆。大妞跟一众四人边说着这次收粮的情况一边进了院子,院中已 经摆好了饭桌,大妞做 了五个菜,三个菜里放了肥肉片子,蒸了两 大锅的窝窝头,特地去西头折的树枝子来做筷子,
四个农家壮汉,外加大妞跟有根,桌上的几盘子菜很快就清理出来了,肥肉片子就算是孙永武家也很少吃,这一顿几人吃得个个嘴边冒油,两大锅的窝头,还剩了四五个。
吃完了饭,有根在那收拾碗筷,大妞付了几人钱之后,又托了孙永武帮着分粮食,顺便叫这四个人一起给她做个公证。五大堆的玉米棒子,正好给大妞三堆,合六成的租子。然后大妞又细细的跟孙永武算了这次收粮的劳力费跟饭菜钱,又折成粮食数,从剩下的那两堆玉米里扣了出来,剩下的玉米,还有一个半堆。
分完了玉米,按说几人的活儿就干完了,可以各自回家了。只是这一顿吃得实在是饱撑,几人都零散的坐在院子里,稍做歇息。
孙永武望着成堆的玉米棒子,对正在帮有根收拾饭桌的大妞道:“妞子啊,你这可不行啊。就两亩地,收粮都要咱们来帮,等到来年,你不单单要种伺候这两亩地,还有佃的邱婶家的五亩地,你跟有根两个,你们能伺候了了七大亩地哇?”
听孙永武这么说,大妞心里也没了底。她本来是想着,佃了地,到时候伺候些时令的娇贵菜,能多赚些钱,伺候菜么,又不是种粮,姐弟两个累些也就忙过来了。可是今天收粮她才知道,就算是伺候七亩的青菜,那也不是姐弟能忙得过来的。大妞叹了一声,道:“是我一时冲动了,光想着那是肥地,佃租子又便宜,多佃些总是没错的。照现在看来,我们顶多也就能伺候了四亩的地,另外三亩,是绝弄不了了。”
“那另三亩呢?不种的话,地租子咋办?”孙永武想的很细致,好心的提醒大妞。
对啊,地租子咋办,那地不管种与不种,到时都要交租子的,至少得把保底租子交上。妞低头想了想,道:“不行的话,就转佃出去吧,反正那块地是肥的,屯里人都惦记着呢。”
孙永武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这事儿你想仔细了,佃地的事儿,若是想往外佃,赶着紧儿来找找我。到现在这时候,屯里的农户基本都佃上地了,我帮你找找下家儿吧。”
“嗳。”大妞点点头,寻思着,这可是个大事情,回头晒完了粮食,得赶紧想一想法子,要是在冬麦下种之前佃不出去,那可就不好佃了,到时候姐弟两个要白交三亩佃地的租子。
几人正在说着,坡下传来卫大庄的高吼声:“做啥!!大妞子!!你胆子肥了哇,敢叫人来收地,哪个憋犊子玩艺儿敢帮她来收地?看我不砸了他家锅底子……”卫大庄上了坡,进得院来,看见了铁塔一般站在他面前的孙永武跟蹲在一旁的孙大满孙大仓兄弟,嘴里的骂话顿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这几人,可都是孙家屯的硬汉,惹不起的。前些日子挨的揍现在身上还有伤呢。
“卫大庄,你骂谁哩?”孙永武一瞪眼。
“没骂谁,我是说,大妞你咋不说一声儿就把地收了呢?我的那份儿粮食在哪?我来取粮来了。”卫大庄老老实实的应道。
“诺,在那儿。”大妞伸手一指那可怜兮兮堆在一旁的一个半堆儿的玉米棒子。
“啥?就这么点儿?”卫大庄登时傻了眼,那两亩地产的粮食他心里有数,就算扣了六成的租子,也哪会这么少?
“嗯的。”大妞点点头,好心的解释道:“本来是两个大堆,扣了劳力费跟饭钱,就剩这么多了,我跟有根的劳力我还没扣钱呢。”
“啥?劳力费?”卫大庄撑了撑眼眶子:“你这妞子,谁叫你收我的地了?你收了我的地还管我要劳力费?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再说,这粮食你说分就分了?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多藏粮?”
“这都该下小麦种了,你还不收地,耽误了我下麦子,你负责么??即然你不收,我只好帮你收了。念在你也曾是咱们的大伯,我跟有根的劳力费都省了的。”大妞耸耸肩:“粮食是永武叔他们一块儿看着分的,你不信我,该信永武叔吧?”
“你!”卫大庄想要想作,却碍于孙永武与孙家兄弟在眼前,只好咽了这口气,再说大妞说的也在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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