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妞说完了话儿,大妞回了堂屋,对正在忙活的孙叔孙婶轻声道:“叔,婶儿,你们忙着,我跟有根先回了啊。”
“哎,大妞慢走啊。大仓,你去送送。”孙婶在右侧屋里应声。
大仓把木盆中果子捡出来放在桌上,把木盆递给大妞:“这就要走啊?在这儿吃点多好?”
“不了,大仓哥,我们吃过饭了呢。”大妞接过木盆,一手牵着有根,往院里走去:“那我明儿晚上的时候,再过来一趟,说说后儿早晨的事,别再忘了。”
“不能的。”大仓摆手:“你放心,后儿早我定能早早起了,去帮你搬柿果。”
大妞咧咧嘴:“那行,那我明晚就不来了。”话说间,已走到了院门口,大妞牵着小有根回身:“大仓哥,别送了,我两步就到。对了,今晚可别送窝头了,我们都吃过饭了呢。”
大仓压低了声音,不解地:“为啥?今晚是吃了,可明儿呢?”
大妞抬了抬木盆:“不是有果子呢?我家那么多果子,还能吃不饱?再说也不能叫你每晚都饿着,白天做的都是力气活儿,饿着不中的。”不能再叫大仓往自家送东西了,这人情欠下了,可不好还的。
大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摆摆手,扭身就回了家:“大妞,你跟有根赶紧回吧,那我就不送了。记得留门,我一会儿送窝头去。”
“大仓哥……”大妞压着嗓子喊,可大仓已进了屋门,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跟有根回了自家院子。
两人进了屋,点上油灯,借着豆大的光点,将两个陶罐里闷好的柿果捡出了,整齐的码在炕上,再把下午刚摘的柿果码进陶罐中,陶罐中的苹果没动,还是放在里面。又密实的将陶罐封好口,两人又把捡出的闷好的柿果码在炕头,上面盖些树叶,打算后儿的时候,拿到集市上去卖。
忙活完这些,大妞又编起草鞋,有根则做起绣品,两人做了一会儿,大仓果然来送窝头了,顺手还拿了两个自家编的大竹蒌,他的脸隐在黑影里,看不清表情,只闷声地道:“诺,这竹蒌是我问我爹要来的,赶后儿你装柿果时用用,待用完了,再还也不迟。”说完也不等大妞说什么,塞下窝头就走。大妞无奈,只好收了窝头和竹蒌。
待到夜深了,大妞的草鞋编好了,有根的最后一个绣品也做了一半了,两人这才吹了灯,悄悄的关门出院,去泥滩那儿把鱼收了,这回连洗也没洗就扔破缸里,倒炕上睡了。明儿要去一趟赵村,那几乎等于是要进一趟镇,也不是个近的,有得累的了。
第二日卯时初,隔壁孙家的鸡刚叫三声,大妞就起了,忙活着做了早饭才把有根叫起来,两人一起匆忙的吃了一点,各自穿上做好的新草鞋,便落锁出门了。
大妞身上背了三斤的柿果,跟有根顺溪往上走了一段儿路才往东拐了,直朝着住在屯子东北角紧靠着米地主家的老孙头家而去。
大妞打算着,先顺路去老孙头家一趟,说说明儿用牛车的事,顺便看看小野羊在这怎么样了。然后再一直往北,上赵村,去给赵五郎捎个话儿。赵村紧靠着镇,即然去了赵村,不如再多走两步去趟镇里。今儿虽不是镇集,但镇里还是有贩卖东西的小街的,只是人没有镇集时多。大妞想着,先拿身上这三斤柿果去试试,看看好不好卖,要是能卖了了,卖的钱正好换些吃的回来,家里现在就只有几个菜包还有一些山药了,今天还有两顿饭没有着落呢,明天还有一顿早饭。
老孙头家也是个几十年的老泥胚房,屋顶长了杂乱的草,院中也长着草,老孙头从来都不收拾,全拿来喂了他家那头牛。老孙头家一共就有两间房,一间住着老孙头,另一间就住着老牛,他跟这头老牛一块儿生活了十来年了,可见他对这头牛有多亲。
大妞跟有根走到老孙头家院外时,老孙头正出门,手里牵着羊,老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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