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个公鸭嗓子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红袍,面白无须的太监,在大量兵丁的护卫下在那里高呼。
若是在白日里,那些人想必会认识这个说话的太监,此人正是南京镇守太监胡志忠。
李双成笑咪咪的从一堆兵丁中走出来,对胡志忠一欠身“多谢胡公公,我初任锦衣卫南镇扶使,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请了亡命之徒来要我性命,若是没有胡公公,下官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李大人客气,咱家也是在夜晚的时候收到消息,说有一伙宵小要对李大人不利,咱家还以为是有人说玩笑话,没想到。。。”说完他指着那些蒙面人高呼“尔等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
夜更深了,但是南京城街面上忽然出现了大量举着火把的锦衣卫。
。。。
魏国公府。
“国公大人,镇守太监胡公公、镇扶使李大人,刚才派人来请您过去,说城内出了大案,请您过去议事!”
“今夜难道真的不能让我睡一会?”魏国公没好气的起身,旁边有侍妾同样起身,赶忙找出魏国公的官服,帮他穿上。
南京兵部尚书府。
“老爷,镇守太监胡公公、镇扶使李大人,刚才派人来请您过去,说城内出了大案,请您过去议事!”
“大案?难道是有人谋逆?哎。。。就不能等天亮再说?”南京兵部尚书刘兴程不情不愿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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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南镇扶使衙门。
“什么?他。。。他居然派人来行刺李大人?”魏国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坐不住了
“国公大人,此事多亏有胡公公提醒,并带兵来保护我,否则。。。哎。。。人人都说南京好,富贵之地,哪成想。。。哎。。。”李双成摇头叹着气,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魏国公知道此事极大,刺杀朝廷命官可不是小罪,尤其是刺杀李双成这样的高官,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这件事情有没有威远侯的份,咱家不知道,抓到的那些人招供,是威远侯的儿子指使的,呵呵。。。那些人可都是威远侯的家生子,他儿子是不是能使唤的动。。。嘿嘿。。。难说。”
“国公大人,南京城以您为首,请您为下官做主!”李双成对着魏国公深鞠一躬
魏国公却慢慢的闭上眼睛,这件事情并不复杂,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物,就算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个大概,定然是那个小侯爷心中不忿,背着威远侯派人来杀包二,事情做得不机密,让李双成顺势抓了把柄,他心中叹息道“余鸿海呀,余鸿海,你可是被你这个儿子害了呀,哎。。。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李大人客气”魏国公一边把李双成扶起,一边字斟句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把余舍意先。。。先抓起来吧,威远侯府圈禁!此事快马报于朝廷!等朝廷的懿旨在做处理,胡公公此事还要劳烦。。。”
胡志忠马上起身打断了魏国公“国公恕罪,咱家最近身体不太爽利,正好打算到庄子里面修养几天。。。”
他胡志忠可不傻,他是内廷里出来的人,自然知道李双成是何人推荐的,况且这事情难道他就不明白,分明是李双成设的一个局,他胡志忠何不顺势买好给李双成,顺便摆一摆李双成身后的那尊大佛!
魏国公扭头看向刘兴程,刘兴程却早就闭上了眼睛,甚至起了鼾声。
魏国公叹息了一下,看着李双成“此事看来只有拜托李大人了!”他顿了一下“还请。。。还请李大人能秉公办理此事。”
李双成欠身起来,不卑不亢的说“请国公大人放心,下官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魏国公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余鸿海,你自求多福吧。。。”
。。。
南京城威远侯府,曾几何时也是威名赫赫,府邸占地面积极大,平日里宾客如云,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不过,仅仅一天就全变了样。
威远侯府的大门敞开,外面的街道上全是手握刀枪的锦衣卫兵卒。
李双成冲着大太保点点头,大太保立时领着大量的兵丁涌入。
伴随着锦衣卫兵丁的涌入,侯府内开始响起了惊叫声和哭喊之声。。。
在威远侯府的后宅内。
“余舍意,你若还自认是余家的人,就自裁吧!”咣当一声,威远侯扔到地上一把匕首,同时他眼泪婆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我不想死。”余舍意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浑身上下打摆子一样的颤抖着“父亲,我不想死。”
威远侯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止不住的留下来“送他上路!”
威远侯的家将头目也哭着说“小侯爷,您还是死吧,您若是不死,会连累整个侯府的?”
“我。。。我。。。”余舍意慢慢的走到那名家将的身边。
忽然他抽出那名家将的腰刀,双手紧握“凭什么让我死!我不死,我不死!”说着他一边咆哮着,一边挥舞着刀,不让别人靠近!
此时大太保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兵丁跟在他的身后,只见他手中拿着未出鞘的绣春刀,一下子荡开余舍意手中的刀,同时倒转刀柄猛击余舍意的腹部,余舍意顿时好似虾米一般倒在地上,大太保俯身揪着余舍意的发髻,向外拖去,全然不顾身后那些呆若木鸡的余家人,他边走边冷笑着说道:
“这么怕死,定然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到锦衣卫的大牢里面一桩一桩慢慢说吧!”
在他身后,留下了面若死灰的威远侯。
。。。
包二慢慢的走进威远侯府。。。
七年前他也从这个正门进来的。
七年后,时过境迁,和那个时候不同的是,此时威远侯的家人、仆役却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一些女眷甚至还哭出声来。
包二在那些仆役中努力找着他熟悉的那个身影。。。娟子,你在哪?
没有。。。
“你认识一个叫杜鹃的姑娘吗?”包二柔声的问一个跪在地上的丫鬟
“小的。。。小的不认识。。。”
“你认识一个叫杜鹃的姑娘吗?”
“后院里有个浆洗的瞎眼姑娘好像叫杜鹃。。。”
“带我去!”
包二拉起那个人,飞快的向后院跑去。。。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正在那里洗衣服。
那个女子惊恐的侧过头“谁?”她的眼睛灰蒙蒙的,没有了灵动的光彩。
好似铁人一般的包二,眼泪扑扑的往下流,嗓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发现原来这都是一场梦,七年了,七年所吃的所有苦都是为了这一刻。。。七年了。。。
听了良久,那个女子的脸色渐渐的平缓,灰蒙蒙的眼睛里居然留下了泪水,颤声问“是。。。是包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