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年间,人妖鬼三界混乱,穿棱互往,然有历代三界协议,到也相安无事。而人界的皇帝荒淫无度,终日不理国事,正合小人当道,勾结金国为害忠良,然有忠良之臣不甘就此沦落,苦口婆心规劝,均不得其果。
当朝刑部侍郎楚俞就属不甘与奸人为伍之列。总是暗中找寻那些奸臣通金卖国之证据,希望能让皇上醒悟,然几年来未能让皇上醒悟,却成了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楚俞自幼好武,终日与儿时伙伴钟楼舞棍弄枪,其情胜于血肉之情,故结为兄弟。二人均拜得同门名师学艺。成年后两兄弟志不相同,楚俞投身朝庭,望能保卫国家。然钟楼却看不惯当朝皇帝昏庸无道,又疾恶如仇,故终日飘零于江湖。
楚俞之妻宛娘育有两女之后未再生育,多年后却喜得一对龙凤胎。那男孩生下后就会拿眼看人,生灵活虎,加上又生得虎头虎脑,很得全家人宠爱,取名楚容。楚俞夫妇更是捧为珍宝。
楚容两岁时被钟楼看中,收为徒。当时钟楼只身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笑傲江湖,从未遇到过对手,令贪官忤逆闻风丧胆,被奉为第一剑客之称。因楚容年级尚小,顾仍养在家中,钟楼每月来家中授技。
钟楼甚喜音乐,吹一手好萧,楚容受其影响,也酷爱音律,他甚是聪明,竟将钟楼的武功和音律一并学下了,钟楼见此,对其更为喜爱,待如己出。转眼两年过去了,楚容不但剑舞得有模有样,萧也吹得有声有色。
中秋月圆之际,楚俞象往年一样备下酒菜邀钟楼入席小叙。夫人宛娘在一旁做陪。
突然间狂风大起,阴云密布,一片黑云吞去明月,眼看大雨将至,众人忙将酒席移入内堂。
酒过三旬,楚俞却不象往年一样神采飞扬,欢笑畅饮,一直默不语。只是看着院子里被大雨打落下来的落叶。半响楚俞才对钟楼道:“这本该月圆之夜,却下起这大雨,愚兄我不知还能否有再赏圆月的时候。兄弟,来多陪哥哥喝两杯。”钟楼看出事出有因,问道:“大哥,不知有何难事?你我兄弟相交多年,不防直说。”
“贤弟,你知道这些年来丞相通金,做出多少残害苍天之事,然一直未能有证据,而当今皇上却被女色迷惑,日日沉迷于洒色。昨日我捉到一个给承相送信的金国密探。我将密探关压于大牢中,今日密荐皇上,然而皇上非但不信,反而指责我危言耸听,诽谤丞相。”
“大哥,那丞相是否知道此事?”
“这样的事,还能瞒得了吗?多半这两日就会知道。”
“那丞相平日与你本就不合,这一来且能罢休?您得有所打算。”
“这也就是我今日烦恼的原因。这一家大小二百多口人,我已吩咐文叔盘点家中财物,明日将家里钱财分于家人,密秘将他们遣散。让他们各自寻找生路。有无处可去的,我还未想好妥善安排。而愚兄夫妇希望将风儿托付于贤弟,请贤弟连夜带出城去。如我与你嫂子有什不测,让容儿成年后为我等洗去冤屈。”
“那大哥和嫂子为何不一起走?”
宛娘坐于楚俞身边默默流泪。
“贤弟,这么大的事,我怎能全身而退?如果我一走,不知要连累多少无辜之人。”
钟楼又道:“大哥隐姓埋名,不再理朝中之事,那丞相又且会再与大哥为难?”
楚俞叹了口气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丞相百般设法招揽于我,也是受人指使,想得到萧家一事物。见我终不肯答应,终失去耐心,想寻机除我,如今此事正给他寻到了机会。如我死了,他方可安心,我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
“大哥,是何人有这等能耐指使朝中大臣?又是何事物让他那般顾忌?”
楚俞低声道:“是何人,我尚未能查明,只有寻到那事物方可知晓。”
二人又喝了半晌的闷酒。
钟楼看看天色已晚,起身告辞去了。
钟楼离去不久,一白鸽飞了进来。楚俞一把捉住白鸽,取下白鸽脚上的小纸筒,摊开一看,上写到,‘灭顶之灾,速离。’
脸色惨变道,“夫人快去带了孩儿们带过来。” 一边急走到门外叫管家遣散家人。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天空也被大量的火把照亮了。管家文叔气急的跑来,边跑边叫:“老爷,外面大量官兵包围了楚家府。”
楚俞一听,脸色惨白道:“来得好快。文清,你要家人,设法自行逃命去。”
这时宛娘带了三个女儿和楚容来到大厅。
一道蓝白闪电穿过浓密翻滚的乌云,在屋顶炸开来,照亮了半边天空。
宛娘将小楚容紧紧的在怀里抱了抱,流着泪帮他理了理头发道:“容儿,以后好好听师傅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今晚,以后长大成人,一定要为你爹娘洗冤啊。”
说罢拿出两块玉佩放到他手中道:“容儿,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以后遇到能与你终身为伴的姑娘就将其中一块交给她吧。”
楚容不懂母亲的意思,但乖巧的点点头。
大门已被官兵撞开,冲进前院。
片刻间院子中雷声,风声,雨声,哭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宛娘急忙给楚容的同胞姐姐楚云穿上楚容的衣服,楚俞红着眼,流着泪,别过头,一剑刺在了楚云心口。宛娘抱着那小小的尸体痛哭。
楚容把嘴张得大大的,惊得叫都叫不出来。他的大姐也才十三岁,却一脸的平静,摸摸他的头道:“小楚容,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只有十岁的二姐只是坐在母亲身边安静的拉着死去的妹妹的手落泪。
楚俞抱着楚容跃上房梁,随手点了楚容哑穴,扯下纬缦丝带,将他绑在梁上,“容儿,听好,无论如何不能发出声音,一定要等到师傅前来救你出去,明白吗?”
楚容根本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但仍乖巧的点了头。
楚俞充他笑了笑,才又再跃下房梁。
刚站稳,官兵就冲了进来。
楚俞横剑挡在妻子女儿的身前,可是这全力的保护却显得那样的无力。
那带头的军官扫了一眼宛娘怀中的弈云,厉声对旁边的人问到:“还有一个小女孩呢?不是说没看到有人出去吗?”
旁边的副官道:“大哥,的确是没看到有人出入过,何况只是个小小女孩又能有何关系?而且萧大人和大哥你我也甚为交好……”
“大胆,你敢违抗丞相的命令吗?”带头军官厉声道。
“小弟不敢。”那副官铁青了一张脸却不敢再言。
“去给我搜,死也要见尸。”
“是……”副官退了出去。
“楚俞,你敢抗指吗?还想拿剑反抗吗?”那军官回头傲慢的说道。
“不知苏将军今晚到府中是有何贵干?”
“楚俞你通金卖国,已被丞相所知,证据在手,奉皇上之令捉拿反贼,如有反抗,就地政法。”
“我楚俞一生为皇上忠心耿耿,不知何来通金卖国?又有何证据?”
苏将军扬了扬手上的一封信道:“这就是你通金的证据,你和金人密探接头被丞相所知,就篡改信件,想嫁祸于丞相,好在皇上英明,不为你等反贼所动。”
这时一个家人被官兵追到大厅门口,在背上两刀当即砍死。院子中更是惨叫声不断。
“要楚某命,尽管来,为何如此草芥人命?”楚俞怒道。
“哼,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奉丞相之命,就是要殊杀你等全家,不留一个活口。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别怪我不念往日旧情。要怪只怪你不肯听我劝告,惹祸上身。”说完回过头向身后叫道:“给我杀!”苏将军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身后的官兵峰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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