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恍恍惚惚地下了山,一个人站在山脚,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父亲下落不明,楚容生死未卜。
一直视为恩人的银面亲手杀了楚容,到底什么是恩什么是仇?她是该报恩还是仇?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两件,取回黑剑,搭救父亲。
要取回黑剑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场公平的决斗,可是她会的只有死之纠结,死之纠结一旦发出,他的生死……
蕊儿摇摇头,想将这些自己不愿看到的结果甩出,虽然银面在杀死楚容的时候,她恨他,但如今楚容回来了,对他的恨也就淡去了许多。
可是他不该拿走那把黑剑。
黑子和穆老爷子的话历历在目,这黑剑并不只是楚容心爱之物这么简单。
如果他不拿走这把黑剑,她可以在这三年中想办法救回父亲。
三年后,楚容生,那她生;楚容死,她死,无牵无挂。
蕊儿在将穆老爷子要他交出的书信交给山脚的风之的同时写下了另一封信,请他转交枫魂。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遗书,万一死之纠结失败,请他代救家父。
银面别院…..
银面伸长两条长腿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扶手,另一支手肘放在扶手上支着欲裂的头。浓眉拧得紧紧的,闭着眼,紧抿着唇,露在面具外的肌肤因痛苦面扭曲抽搐。身边的茶几上摆着那把黑剑。
一个黑衣人小心地蹭到他面前,“少主,主人要你尽早带黑剑返金。”
“滚。”银面一动不动,只是紧抿的嘴里挤出一个字。
黑衣人愣在那儿不知是走还是不走话没传完,他不敢走,但少主一脸的杀气,如果再说什么,只怕会被他一掌拍死。
小凤端了个放着香喷喷的粥碗的托盘进来,向黑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走到茶几边,想移开黑剑,将托盘放下。手指刚碰到黑剑,一支大手按住剑身,“不许碰这把剑。”声音极其冷酷。
小凤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那眼里透着寒光的面具,识趣地将托盘放到另一张茶几上。
大着胆子跪伏在他腿边,他已经将头仰靠在椅子靠背上合上了眼。
她听说他杀死了前去暗杀楚容的属下,带回了这把剑,虽然去的人全死了,没人知道这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知道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他是那么的高傲,公平的决斗,对方却在暗操作下死于他的手,对他而言是何等打击。
从来没见过他如些愤怒,如此消沉。但这何不是自己的机会来了?都说男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却是最脆弱的时候,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伸出手轻轻靠近他的脸,他没有动,暗暗欢喜,他的武功修为,她这样靠近,他不会不知,他不动也就说明他并不抵制。纤纤地手指触碰到他没戴面具的那半边脸,她不知多少次偷偷窥视他这完美的曲线。
“你在这儿坐了三天了,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我给你弄了点粥,吃点,好不好?”声音温柔地想在哄着孩子。
他仍然没有动。
小凤起身端过粥,舀了一勺,小心地吹凉,送到他嘴边,“我喂你,这是你喜欢的白果粥。”
“滚。”银面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小凤轻咬着红唇,委曲得直想落泪,他虽不会亲近她,却从来也没这样让她滚过。“少爷,小凤真的很担心你。”
“滚。”仍是轻轻的,淡淡的。
小凤将粥放在桌上,伏在他结实的腿上,“少爷,这么些年来,小凤对你怎么样,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滚。”银面提高了声量,抬腿踢开小凤,顺手将粥扫落在地,粥碗打得稀烂。谁对他怎么样,他都不在乎,只在乎那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恨不得食他的肉,饮他的血。为另一个男人而恨他。
当他看到那双除了恨全无生气的眼,心都碎了。那本是一双多么美丽动人的眼,却因为他而失去了生机。
他一直希望能击败那个男人,但一定是要堂堂正正地胜利,绝不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他要堂堂正正地赢得她的心,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小凤含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捂着嘴从地上爬起往门外奔去。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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