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眸公子面现疾苦之色,痛苦、屈辱、悲愤。
他何尝受过这样的打击,挫败。
身为绛云宫少宫主,自幼以来,得父母悉心培育教导,修道练气也是一路顺畅,坦然直至炼罡之境,行动则呼拥无数。他绛云宫更是主宰周遭一十八国,偌大浩瀚沙漠,数十万里之地……
凡俗之人自不必说,绛云宫上下,以及一十八国诸多练气之士,无不以绛云宫为尊,他偶或现世,去那列国之中,见上至练气士、国主,下至百姓,敬奉绛云仙宫如若神明,已然在他心中铸就了一座极高的自我台阶。
他不能容忍自己败于人手,尤其不能容忍自己身为绛云宫少宫主的挫败。
石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依旧问道:“还还你石爷爷的东西否?”
石生抓住他的肩头,死死掐入他肩头骨肉之中。
他露着莫名微笑,红眸公子却不然,双眼之中的绛红火焰越发深邃,发出激愤的光。
“此间一切,俱都属我绛云宫!”
石生听到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声音,不由怔住。
到底是石头妖不通世事,他哪里能够知道所谓人心,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夺了法宝飞剑,打杀了你的仙鹤坐骑,扼住你的肩头,性命在我手中,你却安敢不从?
这是石生的想法,然则却不能适用于所有人,尤其是红眸公子这种人。
石生正自心思电转,犹疑是否真的要干脆杀了此人时,忽闻啼鸣,只见被他扇飞出去的那群女子纷纷又骑仙鹤飞来,人人钗环散乱,花容失色,呼喊道:“快些放了少宫主!”
石生充耳不闻,这些女子在他眼中,并无美丑之别,若要杀了手中这小子,自然是连带她们也一并杀了灭口才好。
“啪!”忽然一点明光从一个女子手中飞出,直冲天际,曳开一条绛色长云,至极高处,猛然迸开,炸出好大一朵烟花。
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荡漾开去。
正当石生古怪之际,就听有人喝道:“兀那道人,快些放了我家少宫主,并且请罪自恕,否则我们已经放了讯号,少时我家宫主来了,却要坏了你的性命!”
石生心头一惊,暗道失算,却忽略了这些女子此际得意之间,竟把他说过的“坏了性命”原话奉回,似乎绛云宫宫主一旦来了,石生就行将就死,倒不无讽刺。
红眸公子也目露狂喜之色,猖然笑道:“你这道人,好不知死,如今也发了讯号,我娘亲与我姑姑少时便至,你跑也跑不掉啦!”
石生凝神于他眼底,除却愤怒,却并无半分狡诈之色,想必果然所言不假。
他心中有异,嘴上却是不能走漏分毫:“哼,小辈,我本是受你家三宫主所邀,去往绛云宫,不过是顺手教训了你。也罢,你既如此不明事理,我只当抓了你,往你绛云宫去,找你双亲与姑姑言说。”
红眸公子心中也是惴惴,这道人如此厉害,若果真是姑姑所要的前辈高人,岂非奈何不得他?
“无稽之谈,我绛云宫周遭,从来不曾见过你这号人物,只怕你是那玄冰天窟的人也未可知吧。”
石生心头一恍,了然了些,低沉笑道:“你若不信也罢,去了绛云宫,自然知道!”
“去便去!”
石生把眼一瞪,那一众女子会意,又听自己少宫主所言,便都狠狠瞪向石生,驾起仙鹤,前后簇拥起来,往东北向而去。
石生终于是未曾出手将红眸公子香囊夺来,把那巨蝎元身残躯即十三颗妖丹取回。
绛云宫他自然并不甚惧,却到底知道了其厉害,不愿真个开罪,否则他今次所来,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石生振衣架起乌云,抓住红眸公子前行,倒不担心他耍什么花样,一面行一面问道:“绛云宫据此还有多远,何时能到?”
红眸公子冷笑道:“我娘亲与姑姑得讯,此时必然已经来到,少时便就到了,你当你还能到得了我绛云宫?”
石生也不以为许,又问道:“你所说那玄冰天窟,又是什么,可是与你绛云宫是对头?”
“是又如何?你管这些作甚?”
到底是制于人手,这红眸公子渐渐息了脾气,石生又问他一遍,终于回答:“那玄冰天窟位于翰海极北,还在我绛云宫北面,素来与我绛云宫为敌,却一直受扼于我绛云宫,是故每每偷袭渗入,无所不为。”
他顿了顿,忽然又得意起来:“不过,前些时日,我三姑姑狩猎十年,终于将玄冰天窟一个重要人物生擒了回来,此际正镇压在我绛云宫中,好与那玄冰天窟为挟,压服他们呢。”
石生暗暗发笑,却问道:“那人可是玄靖冰主?”
红眸公子大惊:“你如何知道?!”
石生摇头,微笑不语。这小子大抵是从来少见世面,见地不多,除了争斗起来没有经验外,竟然于世故之上连自己都不如。
不得不说,从第一次出云岚山,去往凉兹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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