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一愣,随即想起自己还没有解了蓝玉带的法术呢,这才连忙催动真气,将带子解开收入手中。
李白衣点点头,冲众人一拱手,迈开大步离开了营帐,快速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等李白衣走了之后,营帐中的众人再无把酒言欢的心情,他们感觉李白衣就如同关羽单刀赴会一般从容不迫,最后毫发无伤地离开,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羞辱,但是他们却又无可奈何,竟然还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想想也觉得十分沮丧。
任虞是其中最为生气的一个,他看着手中的酒杯,想起李白衣刚才施展法术的情形,心中不由又是佩服又是恼恨,当即也不与众人告别,径直挑帘离开了营帐。
余大海看见自己师傅走了,自己怎能停留?当即也是连忙跟随了出去。赵天南将蓝玉带又缠在头上,与众人告别后也是悻悻离去。陆照见此情形摇头叹息,也是匆匆而去。
柳知县颓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无神,眼见的众人离去也没有起身告别相送。
剩下的法师觉得再待下去也甚是无趣,也都一个个离开了营帐,此时整个营帐之中就剩下了柳知县一个人,刚刚好起来的一点情绪被李白衣击得粉碎。
他本来人也想要,宝物也想要,可是如今他被迫只能做出选择,他心有不甘,但是却别无他法。
一直到了深夜,柳之章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入眠,似乎这样的一个夜晚,睡眠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一样,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一个人影闪现在他的营帐之外。
“谁?”柳之章一惊,连忙问道。
那人影没有说话,而是挑帘进来,此人头上包着头罩,深夜来此,没人能够看清她的容貌。
“你是?”柳之章一皱眉,下意识握紧了手边的宝剑,他心中埋怨那些看守的卫兵竟然让一个陌生人如此轻易进来,这已经是今天夜晚的第二次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安全完全没有可以值得依赖的人。
“是什么事情把我们的柳知县惹得如此烦恼?”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将头罩摘下。
烛光之下,柳之章认清了那人的面容,握紧佩剑的手也随即松开了,身子随便往后一摊,缓缓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李白衣来过了?”那人心情似乎很好,问道。
“来过了。”柳知县有些不耐烦回答道。
“很好,如此看来柳知县一定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了?”那人问道。
柳知县苦笑道:“不答应又能如何?那一群法师,全都他妈的是一群酒囊饭袋,关键时候没有一个顶用的,我本来是请他们来帮忙,现在却好似是我再帮他们维护他们那可怜的、懦弱的心情。”
“既然答应了,那就照做便是,我还担心你没有答应呢。”那人似乎颇为庆幸。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我希望这次你来是带着一些有用的消息想要告诉我的,而不是仅仅带着你的风凉话!”柳知县毫不客气说道。
“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够做到吗?”那人问道。
“当然,柳某说话当然会算话的,你要是为了问这句话而来,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柳之章冷冷道。
“呵呵,我如果这样走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会死在那装满宝物的车旁。”那人幽幽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之章心中一惊,听出对面的人话中有话,连忙问道。
“你以为李白衣和木雨婷真会这么好心将谷中几十年积攒的天下宝物全部奉上?” 那人略带嘲笑地问道。
柳之章微微沉吟,说道:“若是他们想用此交换自己的自由,我想这个代价她们也是愿意出的。”
“不,你错了,她们不想付出什么代价,她们不过是将鱼饵挂到了鱼钩上,将要付出代价的是你们!”那人突然厉色道。
柳之章心中一惊,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抓住了身边那人的手腕,问道:“你莫非已经知道了什么?”
“如果你是指车中装的不是宝物,而是她们之中武功最好的人的这件事,我想我是知道一些的。”那人一笑,嘴角微微往左侧上扬。
“很好,那今晚你就跟我好好说说吧!”柳之章突然吹灭了营帐之中的烛火,整个营帐瞬间黑了下来,他的手已经搂在了那人的腰上。
“你......你真是一个连命都不要的死鬼!”那人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你又何尝不是呢?”柳之章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