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让我很不适,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别人这么干,但现在自己亲自来走,心里承受的压力,就像心脏被捏住一样,丝毫不敢出差错,否则命丧九泉。
走这么五六米的距离我就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一样,每一步都是命运对我的考验,一步踏歪就会摔下去,堕入深渊。
直到我贴近了那边的栏杆,我才松了口气,立刻抓住栏杆,然后迅速的朝庄兴欢走去。
庄兴欢哭着,并没有发现我已经在靠近她了。
保国东发现了我,他眼神惊讶,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好在他并没有因为吃惊而说错话,旁边的两个警员也都被我的行为吓傻了,所有在楼顶的人,都因为我,止住了声音。
“小东,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不能再陪着你们了。”庄兴欢说,“来世,来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说着,庄兴欢竟然就要松开了另一只手。
我二话不说立刻按住庄兴欢的手让她的手无法离开栏杆。
“国东,快拉住她啊!”我大喊。
保国东这才回过神来,因为他离得近,所以两步就到了庄兴欢这儿,把庄兴欢另一只手给拉住了。
“你……你们!”庄兴欢惊恐道。
“都来帮忙啊!”我大喊。
庄兴欢的爸妈还有警员以及几个邻居全都冲了过来,几双手一来,庄兴欢立刻被死死拉住了。
我从后面勾住庄兴欢的腰,把她护稳当,“快,快把她拉过去!”
众人立刻照做,庄兴欢大喊大叫,但没有人松手,全部使出力气,顷刻间便将庄兴欢拉回了鬼门关。
我看到庄兴欢被拉到栏杆里,这才松了口气,便也翻过栏杆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庄兴欢坐在地上哭喊,“为什么死都不让我去!”
保国东抱住庄兴欢,也哭了出来,似乎因为怕刚才他哭会影响到庄兴欢所以一直压抑着,现在庄兴欢安全了,保国东的泪水才流了下来。
“欢欢,我不会让你死的。”保国东说,他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温柔,那眼神很坚定,充满了对庄兴欢的怜惜还有爱意,那泪水划过保国东的脸颊便再无踪迹,似乎那泪是炙热的,留下来后便立刻蒸发掉了,看在眼里,不由得内心一阵触动。
庄兴欢捶打着保国东的胸膛,良久,她才把脸埋入保国东的怀里,抽泣。
警员见庄兴欢已经安全了,便跟庄兴欢的父母说了声,让他们以后照看好女儿,便走了。
庄兴欢的父母送走警员后,走到我旁边,她的父亲对我说,“小伙子,刚才多亏了你,你是欢欢的?”
“同学。”我说,“她是我学姐。”
我毕竟要装成徐一峰,既然我是徐一峰,也就读过城南师范大学,那自然就是庄兴欢的同学了,至于为什么喊她学姐,当然是因为她比我大。
庄兴欢的父母听了,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他们竟然屈膝要跪下。
我连忙扶住他们,“你们这样会折我的寿的,快别这样了。”
他们听了,这才起身。
“好了,别谢我了,快看看庄兴欢吧。”我说。
他们这才点头跑到庄兴欢身边。
保国东抱着庄兴欢,看着她的父母,对他们说,“欢欢好像晕过去了。”
大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我觉得她似乎受到太大的刺激,我们赶紧把她送去医院吧。”保国东说。
庄兴欢的父母连忙点头。
保国东抱着庄兴欢立刻下楼,我们跟在后面,庄兴欢的父亲从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后便把我们全都带到医院去了。
医生简单检查了庄兴欢之后说病人没什么大事,就是精神受到刺激,让她好好休息,输点氧就好了。
我们按照医生的话,将庄兴欢送入病房,护士很快便给庄兴欢带上氧气罩。
庄兴欢的父母守在庄兴欢的病床前,我则和保国东去了病房门口。
“一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保国东说。
“没什么好谢的。”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兄弟。”保国东说,他说的时候加重了兄弟两个字。
我笑了笑,“当我是兄弟就别说谢了。”
“以后有用得着我保国东的地方尽管开口。”保国东说。
“好了,你还是好好陪着庄兴欢吧。”我说,“我明天还要上班,要先走了,庄兴欢有事你随时打电话我。”
“嗯。”保国东说,不过他却没有挪动半步。
我知道,他是觉得就这么进去不送送我不太好,所以我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庄兴欢需要你,快点进去。”
保国东这才拧开病房的门,“谢谢你了,兄弟。”
我点了点头,“快进去吧。”
保国东这才进了病房。
我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见保国东走到庄兴欢病床边才转身离开。
边走,我边想,陈洋洋到底还留了庄兴欢的什么把柄,竟然让庄兴欢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是我太小看陈洋洋的,如果不是我,庄兴欢也不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