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重了,阿昭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吗?”一边暗地里示意长女劝说几句。
徐夫人看见丈夫的举动,耻笑道:“国公爷果然是不讲记性,妾身可是说过那几人永不能踏进府中一步,国公爷是要本夫人毁诺吗?”
“夫人实在是言重了。”齐国公有些狼狈道。
徐夫人提高了声音:“国公爷,还有一句话是本夫人为李家妇这么多年一直牢记的,那就是我李家的家财是供着那些抛身躯热血的好男儿征战沙场的,要是本夫人让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寻欢作乐地话,本夫人恐怕半夜的时候无数忠魂来敲她们的门。”
齐国公有些生气道:“夫人,她们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吓着她们。”
徐夫人呵呵一笑:“国公爷,本夫人不夺您的心头肉。谁不知道你那两个庶女自小没在本夫人身边呆过一日。哼哼,伤了本夫人的女儿还敢过来寻事,这胆子不是一般地大。您那,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吓不倒她们的。”她挥手道:“送客,国公爷慢走。”当先站起来,拉着德昭就出了小厅。
德昭悄悄说道:“母亲,您真厉害。您说得那些话女儿都想当时拍手叫好了。”
徐夫人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怎么没拍呢?”德昭嘿嘿地笑着混了过去。
回了院子里,德昭一个人在小书房里思量了半天,写了几行字交给了沉心:“给将军送去,别叫人看见。”
第二天,雁门城内到处流传着国公府的两名庶女要在雁门择一良婿的消息,而且隐约提到择中的女婿将会被授以驻守雁门的重任。一时间,城内沸腾了,男儿依靠联姻出头虽然在大家世家里有所不齿,但对大多数人家来讲,这是个不错的路径,何况对方还是齐国公的亲女,既得了媳妇和好名声,自家儿郎还有了前程,不少人家就跃跃欲试。有些人家更甚,还私下问起齐国公嫡长女的亲事,被人打击道:“也不瞧瞧你儿子的货色,还敢肖想嫡女。”
芳华院里一如既往地还未得知此事,段家却是一片混乱,几房族人拥挤在段老爷的书房里要讨个准信。
段老爷满腹疑惑,不知道外孙女招婿的消息从何而来,他又不敢上门相问。自从去年鼓动女儿母子几人设法回了雁门后,段家的生意就慢慢开始衰退了。不知为何,段老爷总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蚕食段家的产业,他试着了无数的计策都没能找出幕后之人。到现在,段家的家财已经缩水了三分之一还多。他数次登李家之门求救,奈何对方以名不言正不顺根本没主子出来见他。他想让女儿求齐国公,却被院门外全副武装地甲士直接拦在门外。在得知是开阳公子的手下后,他灰溜溜地回了段家。虽然隐隐约约得知李家二公子与自家的变故脱不了关系,但是段老爷不敢让别人知道,否则段家处境更加不妙。
段夫人是唯一知晓此事的人,尝试着派人给女儿送信,结果别说回信了,人都是有去无回,根本没有音信。
段氏族人不明白这些,认定是段老爷早就得了信,却不告诉他们,分明是另有所图。一众人纷纷指责他不顾同族之意,言语中时不时地把自家的儿孙夸地天花乱坠,大有让段老爷夫妇立马挑出一人为外孙女婿之意。
段老爷面对众人,这时才领悟到自家老母亲当年是如何艰难地保住了自家产业,光这些如狼似虎地的族人就让人焦头烂额了。
段夫人忙为丈夫解围:“实在是我们也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这毕竟是齐国公府的家事,我们夫妇怎能做主?”
一名族人满脸堆笑:“大嫂子这话可是自谦了。谁不知红灵侄女所出的三个孩子是认你们为外家?李家的段二夫人在雁门城内可不是空穴来风啊。大嫂子这是显然把我们当外人了,该不会是看不上段家的子孙吧?”
段夫人又气又急,喝道:“你们可不要信口开河。我家老爷最是明事理,李家的亲事自由国公大人做主,哪有我们置喙之处?各位大伯兄弟要是不满此事,你们只管去国公府问个明白,别堵着我家的门。”
段老爷也摊手道:“兄弟确实不知此事,我们都是刚才听下人禀报才知晓。”
另有族人道:“大哥,现在国公府的人并没有人出来阻止此事,想来是千真万确了。难道大哥不希望段家能得此佳妇吗?”
段老爷苦笑道:“想当然想,但是咱们家得有那个本钱。段家不过是商贾之家,齐国公府怎么会看上我们?”
那人嘿嘿笑道:“大哥,不是有红灵吗?她可是生母,总归是段家的女儿,她的话总可以有用吧?”
段老爷愁眉苦脸道:“诸位兄弟别提了,现在国公府忙着搬家,我们都好长时间见不到红灵了。”他使个眼色给段夫人,意思是先打发走他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