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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夫人见丈夫听进去了,又拿起针线道:“再说了,那梅天王这几年在绛州这里一直也没惹什么事情。老爷自代行知州起,不也是恪尽职守,除了朝廷下派下来的税,可没有自行加税,这大兴哪个地方的税有咱们这里少。”
石刺史此时也平静下来,凑近老妻小声道:“其实为夫还不愿意派兵灭了梅天王。你想啊,这绛州这几年现在平平安安,百姓也安居乐业,这要是真没了梅天王,说不得又来个知州,谁知道是什么人呢?说不定又要回到民不聊生的日子。”
德昭两人进了绛州城时候正是华灯初上,虽然这城不大,但干净整洁。城内人来人往,各种店铺也都是生意兴隆,丝毫没有被山贼糟蹋的灰败样。
李钊原本对斥候的话还有一丝怀疑,但看到眼前这景象也不由得不信了。
兄妹两人找了一家客栈,正是晚膳时,里面人声鼎沸,着青衣小帽的小厮利落地接过了众人的马匹,牵到后院
。李钊选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来,侍卫们也就近坐在旁边的两桌上。
德昭随口点了几样小菜,很有兴致地听起周围人的谈话。不外乎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地的小事,德昭听得津津有味。
李钊喝了一口酒,看着妹妹娇憨的样子,觉得好笑。
这时,德昭突然觉得有道视线时不时地扫过来。她一边假装吃菜,一边用余光看到距离四五丈远的地方,有四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正吃得兴高采烈,没什么异样。
德昭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小声告诉了李钊。
李钊也暗自观察了一会,告诉德昭,中间那个着黑衣的汉子有些不对劲。
德昭失望地轻轻摇了摇头,李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那四五个人结账走了,德昭暗自注意了一下对方,发现他们武功都不弱外,特别是那个黑衫汉子,身形高大,无形中给人畏惧感。
直到出了门,那汉子才回头看了一眼,不想德昭也正看着他出神,两人双目一碰,俱都赶快地移开。
那黑衫汉子心下好笑,不禁又看了德昭一眼。
德昭见他们走了,悄悄问道:“哥哥,那人哪个地方不对劲?”
李钊低声道:“他的腰带是一把软剑!”
德昭惊问到:“哥哥怎么发现的?”
李钊指了指油灯:“这光照到软剑上,正射到我这里。而且剑身是黑色的,不注意看真发现不了。”
德昭正在懊恼呢,就听到李钊继续说道:“他这剑也不是凡品,有可能是龙彩。”
“龙彩?”德昭问道:“是那把周身俱黑、削铁如泥,后来被前朝皇帝沉入落水中的龙彩剑吗?”
李钊有点惊讶地看着她:“是啊,你也知道?”
德昭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道:“这绝对不是龙彩?”
李钊说道:“可他刚才走过我身边,我看到了龙纹啊?”
德昭头摇地像拨浪鼓:“那也不是龙彩。”
李钊眼神一凝,看着妹妹。
德昭心虚地悄声道:“龙彩在我这里!”而且是张仲坚刚送过来没多久,张三哥是不会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