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老汉姓江,一边撑船一边说道:“虽说这王捕看起来凶,不过这地方多亏了他,打架滋事的真不多。”
李锐笑道:“老丈言之有理。”看江老汉撑船辛苦,忍不住拿起篙向他请教,江老汉起初看他书生气甚浓,或许对这些力气之事有些轻视,见他这般作为,不禁有些惊讶。当下一个教一个学,不长功夫李锐就有模有样地撑起了船。
德昭现在对自己的这位堂哥越来越好奇了,作为家中的嫡长子,他完美地无可挑剔,而这几天的相处,又让德昭觉得这位堂哥仿佛无所不能,像这种世家公子认为下人干的活计,他却学地津津有味。
德昭在甲板上浮想联翩,正是五月的时光,岸边绿树成荫,时不时地有渔人驾着小船翩然而过。春意盎然,路途顺利,德昭的心情也不禁高涨起来。突然,一阵喧哗传来,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一对中年夫妇对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苦苦哀求道:“官爷,再宽限两天吧。”那官差似是恼怒异常:“王四,这税是必须要交的,你次次都让我宽限,难道让我去喝西北风去?我的饭碗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叫王四只是不断地叩头,小船靠近了,德昭突然发现跟他跪在一起的母女宽大的衣袖下都握着短剑,不过却被那王四按地死死的,不得已跟他一起叩头。李锐本不想多事,德昭却看到了那个小姑娘脸上的绝望和莫名的悲伤,德昭悄悄扯了扯李锐的衣袖,李锐看了看妹妹,还是认命地叫江老汉把船撑了过去。
李锐脸上带了恰到好处的谦卑:“大人办差辛苦了,恕学生多事,这位老人家似乎真不宽裕,大人何不宽限几天?”
那官差还没有答话,旁边一个三角眼的黑衣汉子抢道:“你小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干脆替他们出钱得了。”
李锐忙不迭地说:“这位大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边说边捂紧了腰间,
那几人看他腰间鼓鼓涨涨,眼神连闪。
那三角眼奸笑道:“你敢阻碍官差办公,好大的胆子!”
德昭怯生生地说:“你也是官差吗?你没穿官服呢!”
三角眼大怒:“黄口小儿,找死呢!”一边作势要拔刀。
德昭大叫:“哥哥,救我!”
李锐颤声说:“你们不要乱来,我是秀才,有功名的。”
那官差模样的人听了这话,狠狠瞪了三角眼:“你想害死大伙吗?”便回头对李锐道:“这位秀才,你要是替他们出钱呢,就快点,不出钱就一边去,别耽误爷办差。”
德昭从李锐后面探出头来:“哥,我们只有五两银子,不能全给他们的!”
那三角眼斜睨了德昭一眼,抢道:“少了五两不行,他们可是三个人呢,这还是爷看他们可怜。对了,你们两个也要交!”
竟是打算狮子大开口!
李锐腹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对那官差模样的人说道:“大人,学生有秀才功名,按律是不交税的,这位大人这是……”
那官差“啪”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黄三,你真是他妈的找死,别拖上爷!”
却是转身对李锐说道:“四两银子,你出不出?”
这家伙看是知道再也榨不出多少了,说不定还惹到一个读书的人,再看李锐他们的举止也不像是普通的人家。
李锐有些无可奈何地掏出银子,那几个人接了银子便扬长而去,临走之前,那三角眼色迷迷地对那小姑娘说道:“等着爷,你跑不了的。”
那小姑娘身形摇摆,旁边的妇人死命地握住她的手。
这厢德昭兄弟看事情解决了,就招呼刘老汉开船。不想那对夫妇抢先跪在船头:“求公子和姑娘收留!”
德昭倏然转过身来,漂亮的杏眼咪了起来:“再说一遍!”不再掩盖女声,李锐却从中听出了杀意,就看到德昭袖子一抖,白净的手指轻轻抬起,一支短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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