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姜上文一词念罢顿时愕然,雅间众人更是满脸惊色,瞬间一片安静。
“此……,便是那赵元所作的青玉案?”
陆瑾瑜霍然起身,手里的折扇却没有再摇。
和众人一样,他只是知道青玉案的词牌名,并不知道词作里的具体内容。
现在闻之,词里字字句句都和今夜的情景吻合,恰如其分。
如果是事先抄袭准备好的诗词,能够做到如此的贴切,也太过巧合了些。
但要真是赵元本人所做,这临场发挥落笔成词的本事,却又有些逆天了。
而此刻,吟诵完第一首词,正看着第二张纸的姜上文,已经惊得浑身发颤。
苏晓蝶淡漠地从姜上文身上移开目光,转向陆瑾瑜道:“陆公子如此反应,看来是不相信了?”
她仿似失神地想了一下,晒然一笑道:“身为凉州乡试第一的解元老爷,陆公子的才学自然不容置疑。那么便请陆公子评评赵元单独为晓蝶所做的这首虞美人,如何?”
陆瑾瑜一怔,旋即脸上浮现笑意,谦恭地朝着苏晓蝶道:“在下岂敢不信苏姑娘之所言,只是这赵元之表现,的确有些匪夷所思,在下就是觉得极为费解。”
“至于这首虞美人,既是赵元单独为姑娘所做,外人自是不好随意品评的。且如此看来,那赵元倒是真有一些本事了,是在下目光短浅了!”
一旁对赵元颇有怨言的李明然和康文轩闻言,纷纷有些坐不住。
虽然他们同样震惊青玉案的恐怖水准,但也按耐不住对赵元的那一丝嫉妒,不愿看到陆瑾瑜这样的反应。
然而此刻,陆瑾瑜哪里瞧不出状况的急剧变化,又岂敢随意妄言?
为了能够留下好印象,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弄来这艘楼船迎接魏老,要是在赵元这件事上弄巧成拙,反倒不划算了。
是以果断朝着李明然和康文轩挥了挥手:“以后我们这凉州地界,便又多了一个大才,赵元公子单凭这首青玉案便能声名鹊起。可惜他生性不羁,近商贾而不喜文事。”
“那个文轩贤弟,你与赵元同为永宁同窗,若有机会可要好好劝劝他。另外以后要是得了他的新作,定要传书予兄,一起赏之!”
康文轩神色一顿,稍稍沉默两息,才略微点头道:“当如是!”
旋即众人纷纷传阅那首青玉案,越看越觉得赵元的才情之高超。
尤其听那陆瑾瑜的意思,以这青玉案的水准,竟是连他也做不出来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赵元的才学已经压过他这凉州的新晋解元,成了第一才子?
与此同时,魏老也早已不动声色地接过苏晓蝶手里的另外一张纸。
当看到虞美人词作里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登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紧握的酒杯仿似因为力度过大,砰地一声被生生捏碎!
满脸惊容的魏老,突然看向苏晓蝶:“赵元去了何处?家在哪里?”
先不说词作水准,单单故国两个字儿就让他浑身一震。
若不是临场发挥,不知晓蝶身世的情况下,词中又岂会出现这两个字儿?
还有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这句更是将物是人非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此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竟然被人说是假冒抄袭?没有真才实学?
尤其记得下楼第一眼看到赵元时,后者正临窗观景吟诵着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
当时询问这是不是某首词里的一句时,赵元也没有否认。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想要询问这句词作后面的完整内容了,不料赵元却在他和鲁海漕说话的当口儿告辞离开。
现在看到虞美人这篇同样妙到毫巅的上乘佳作,更让他觉得要是不问出滚滚长江东逝水那首词后面的完整内容,这将会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