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
冰儿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担忧的面孔,小手攀上他紧锁的眉头,一开口,是略沙哑的声音,“无缺哥哥,你不要怪丽妃,好不好?”
她的手指有些凉,触在他脸上,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他伸出一手,覆在她洁白的小手上,轻叹了口气,“她冒犯了你。”
甚至还引发了她的心疾。
冰儿缓缓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身子不好,不怪别人。”
丽妃说得对,她也只有这病才会让无缺哥哥放不下,他对她的好,只是愧疚,只是补偿,无关情爱。
可是,她却不想抽身于他对她的疼宠,哪怕是骗自己也好。
皇甫无缺看她虚弱的模样,顺着她说,“好,不怪别人,乖冰儿,再睡会!”
他拿下她的手,放在被子里却未抽回自己的大掌,另一手帮她把锦被掖了掖。
她轻颤着羽睫,轻声应了一声,便微微闭起了眼,她是真累了。
直到她吐出香甜的气息,皇甫无缺才慢慢起身,面上的表情在离开她的脸时变得冷然。
皇甫无缺走至外殿,张福海正在外面等候着。
“丽妃呢?”他掸了掸身上的袍服,状似随口问着。
张福海连忙回道:“已经回她宫里了,皇上,时辰不早了,先用午膳吧!”
皇甫无缺想也没想的摆了摆手,“朕不饿,一会冰儿醒了,吩咐御膳房弄些清淡的菜式。”
他沉吟了一会,“算了,到时还是告诉朕一声,朕和她一块用便是。”
张福海敛下的眼微微地闪了一下,“是。”
而面前的皇上已然步了出去,他轻叹口气,这丽妃,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了冰儿皇后,算是完了。
皇甫无缺并未去丽妃那,只是拟了一道圣旨给她。
张福海带着一干太监来到昭容宫里,丽妃正伏榻低泣,宫女通传了,她擦了擦泪水,便来到宫门外。
“丽妃接旨。”张福海面无表情地宣旨,丽妃错鄂了一下,在宫女的搀扶下盈盈跪了下去。
“丽妃,持宠而娇,不懂尊卑贵贱,对皇后大不敬,着削去妃位,打入冷宫,闭门思过。钦此!”他收起圣旨,走至丽妃面前,轻轻放在她的手上,而丽妃已然面色雪白,浑身都在颤抖。
“本宫不信,本宫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本宫,公公,你是不是宣错了,这道旨不是给本宫的。”她忽然伸手抓住张福海的手,声嘶厉竭道:“本宫要见皇上,皇上呢?”他都不愿再见她一面了吗?
张福海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手,这事儿他在宫里看多了,妃子一旦得宠便会以为皇上对自己是真爱。
其实,一个拥有那么多女人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真爱可言呢!
“丽妃娘娘,皇上事儿多着呢!奴才只是按皇上的意思办事。您,收拾一下吧!”他轻轻扯开自己的手。
丽妃跌坐在地,泪流满面,看上去好不可怜!
忽然,她大叫着拉着正要离开的张福海,抖着声音道:“是不是风冰那个贱人竣使皇上的,本宫就知道,她嫉妒本宫想夺走本宫的宠爱。”
她放开手,往四周望着,好似到处捕捉冰儿的身影般大喊着,“风冰,你好歹毒,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独得皇上的宠爱吗?皇上只是可怜你而已……”
张福海皱紧了眉,而他身后的太监们都垂首,不敢有所回应。
“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堵住她的嘴。”张福海一声令下,宫人们立刻架住丽妃的身子,在她嘴里塞上布团。
张福海的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走至丽妃面前,声音尖细:“奴才请娘娘自重些吧!冰儿皇后岂是你能诬灭的,说穿了,都是你的命,怪不得别人。”
不要说丽妃,就是以前再得宠的妃子也不曾得到皇上整夜侍寝,皇上的后半夜都是在冰儿皇后的榻上睡的,从不曾有过例外。
“带下去。记着,不要让她再胡说了。”此话一出,宫人们便已经得知张福海公公的意思了,这丽妃,怕是再不能说话了。
再是风光,皇上一旦不要,就什么也不是了。
丽妃被拖着带走了,张福海冷笑一声,这般刁难,真是白可怜了她。
于是回皇甫无缺处覆命,此时,皇甫无缺正和冰儿皇后用膳,就在内室里,两人对面坐着,无旁人在。
张福海一见欲退出去,却被皇甫无缺见了,“福海,什么事?”
张福海恭着身子,回道:“皇上,事情都办妥了。”
冰儿一边喝着皇甫无缺喂过来的粥,一边问:“什么事啊?”
皇甫无缺手上动作未停,只淡淡笑道:“一点小事。”
冰儿不放心,抿了抿唇,“无缺哥哥,你可不许罚丽妃,不然,我就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