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和偶尔的孩子气,也难得没感到讨厌,甚至生出一丝好感。
渐渐降临,但阮东思却不再感觉尴尬,亭外的雨似乎绝,他们所处的空间仿佛无限大,却更显得距离的贴近。清雅的茶香沁人心脾,同样的山、同样的雨,因多个人,竟会感觉如此不同。
“阮大人会萧么?”顺着月华的视线,阮东思看向斜插在自己腰间的绣箫,笑笑抽出来:“是啊。”
他轻轻摩挲着暗色的旧萧:“这是故人所赠,是我最看重的东西。”玻璃一样的眼里忽然漾开怅然与愁绪,萧如故,故人却早已不故了
“如不嫌弃,唤在下子瑾便是。”他微笑。
“子瑾。”月华轻轻颔首。
举萧在唇边试了试音,阮东思朝月华扬唇轻笑:“献丑了哦。”
“洗耳恭听呢。”
古典淳雅的乐声响起,仿佛万顷烟波,山高水远,萧音古朴悠远,高低婉转,入形入味。只是一小段,便令月华动容,这般造诣,便是天下第一楼里的笙箫乐伶方只堪及,却少了意境。
萧音一转,略带苍茫悲凉,月华不觉和歌而唱。
雪净胡天牧马还,
借问梅花何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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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月华声音清冷低柔,净婉如泉水散落,一曲从军行唱来,虽悲不哀,虽忧不苦,隐隐里带着金戈鸣咏,萧歌韵合,世事虽多变,人心百转,知己难得,两人竟同时在彼时的音韵中听到共通的心志。
阮东思放下竹箫,和月华相视一笑,暗香浮动,眼神流转,更胜千言万语。
“真讨厌,又下雨了。”青宝叉着腰,一脸晦气地看着从早到晚都没停的雨,从天窗看去,便是天色暗青,云雨未霁的样子。房里的那尊玉佛,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虽说过了十五就没事了,而且还乖乖躺着,任她上下其手也不会反抗,更不会把她裹成蚕茧吊在床角,但她还是心情低落,没有反应的娃娃,逗弄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她一心情低落,有人就要遭殃了。
“丫的,你们还跟这些人废话什么。”青宝不耐烦地回脸看向阴暗的墙角,三个人影蹲在角落,身上伤痕累累,看得出刚包扎过,几名黑衣影卫正围着审讯。
“两天了,你们屁都没问出,看样子捕风部的人也不怎么样嘛。”青宝讽刺道,袖口边锈了紫色风字的影卫是领头的,听了这话,也不恼,只做了个请的手势。捕风部专门负责朝廷秘密抓人、审讯,阴狠手段极多,除了死人,基本没有撬不开嘴,但这次上面的人吩咐了,要悠着点,那他们自然听令从事。
青宝对着那几个一脸硬气的道:“几位爷,咱们这不是朝廷来的钦差么,各位有何冤情只管道来便是,我们真不是阮东思的人。”那几个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别开脸。
青宝拿脚点了点地上一张小凳子,嘿嘿笑了笑:“看到这凳子没。”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青宝忽然一抬脚,猛地把那凳子踹出去,凳子在空翻了几下后,撞在那几人头上的墙,噼里啪啦粉身碎骨,砸了他们一头一脸木屑。
青宝笑眯眯的解说:“腾空翻转三周半,转体三百六十度正面撞墙,拆解完成,如果你们再不开口,这样的下场。”听得一头雾水的众人,大约知道这架势是在威胁。,捕风部的影卫眼中都过嘲意,这样的手段太小儿科。那几人脸色虽白却还是冷哼一声。
“想必你们是不怕的。”青宝语锋一转,一脸悲悯地道,继而又摆摆手:“所以,好心帮你们申冤,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说罢她拍拍那影卫小头目,用下巴指指那三人:“去吧,好好伺候人家。”
影卫小头目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伺候。”
“脱衣服啊,今天便宜你们了,我记得师弟说要你们都听我吩咐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青宝语气满是兴奋,大眼亮晶晶的。
倒抽气的声音同时响起,影卫们倒退一步,脸色一片煞白,只觉得那张笑吟吟的脸看起来邪恶又婬荡,小头目还算端正的脸脸色铁青,在捕风部暗狱确实有这样狠辣龌龊的手段,但是执行的人绝对轮不到他们这些年轻有为,隶属上层的影卫,可,主子确实有那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