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乎规则,毕竟你洪某人拿不出纪委的批文,想带人没门儿,她苏主任想准市委督查室主任的假,谁也拦不住!
由此,便看出,当初薛向主动和苏晓岚搞好关系是多么重要和明治,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最好诠释!
洪察也又气又急,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起官僚化,和体制的僵硬,若无这些条条框框,十个薛向也得被拿下了。
眼见着,薛向抬步欲行,洪察气急生智,“薛向不能走,他身上的血迹是呈堂证供,若让他销毁罪证,这个责任谁负,你苏主任要准假可以,你给我写个条,就说证物一旦丢失,这责任你担!”
苏晓岚方要变色,忽见薛向顺手一摘,染血军大衣便如剥壳一般,从身上脱落。
篷的一声,血衣便被薛向掷在了洪察脚下,薛老三一言不发,着一件雪白衬衣,翩然而去。
路过赵刚处,薛老三驻了驻脚,“老赵,我家小妹中午想吃八珍居的烧花鸭,麻烦你中午替我捎一只回去!”
不待赵刚答话,薛老三便从他身边抹了过去。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薛向一句“老赵”,让赵刚心花怒放,显然,这一注是赌对了,除此外,薛向如此大模大样,浑不把洪察放在眼里,也让赵刚心中大定。
薛向刚转出市委大院,便看见早上和红脸汉子等人的争斗处,已经拉了警戒线,四五辆警车,十七八个警员,围在那处取证。
他朝那处望了望,压住心中的感伤,复折步朝西行去,没走几步,忽地,迈步小跑了起来。
“队长,姓薛的好像发现了咱们!”
薛向方跑起来,市委大院门前不远处的一辆警用吉普内的驾驶员,便冲副驾驶座上的陈兵喊了起来。
不错,这几位正是先前在薛向办公室门前,准备砸门的陈兵几人。
方才薛向离去,洪察无可奈何,却也片刻甩出了后手,便是命陈兵几人跟踪监视。
一则防备薛向窜逃,二则,方便他洪局长在程书记处请下批文后,第一时间,将薛向缉拿,当然,更重要的一条原因,那就是提防薛向和谁串联。
是以,薛向方步下楼,这几人就尾随了过来,薛向在大门前的雪地里怅望的时候,这几人便溜上了警车。
可是,以薛向如今的本领,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跟踪得了他,漫说是跟踪了,就是谁远远望上他一眼,他亦能生出警兆。
陈兵等人虽是警界精英,盯梢追踪,乃是拿手好戏,可这点好戏,在薛老三眼中,却连小把戏也算不上。
且薛老三此去,还真就是为了串联,焉能让这帮人缀上。
却说,薛向方开跑,吉普车便扯响了油门,谁都知道被人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还有什么顾忌,只须缠着薛向,不让他单独见人即可,毕竟这天下的道路是天下人的,万没有只有你薛向行的,我等行不得的道理。
可直到真缀上了薛向,陈兵才知道,天下有些路,真的是只有些人行得,有些人行不得。
原来,薛向开跑霎那,吉普车便加速了,原本以为四个轮子撵两条腿,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可谁知道,直追了两三百米,刚转过弯儿,便没了薛向的踪影,还是驾驶员小黄指着前方的高墙,陈兵才看见薛向的影子,就是这样,也只来得及瞥了一薛向的衣角,薛向便跳下墙去。
这下,陈兵等人彻底坐蜡了,因为薛向跳进的是一幢哥特式风格的别墅,里面虽未住人,可内里道路极其繁杂。
若只是繁杂还罢了,他们只须守着四面墙,静等薛向出来,那还方便些。
可偏偏洋鬼子建房子,全聚集在一处建,薛向跳入的是那个明珠鼎鼎大名的哥特式建筑群,以他方才翻墙的本事,这个建筑群跟平地没啥两样。
而如此大的建筑群,就是把陈兵这五个人拆成零件,也顾不过来。
就在陈兵以为薛向已经逃远的时候,薛向却待在了陈兵等人的眼皮子底下。
原来,他跳进哥特式建筑群后,便在里头穿行了一阵,又从北面穿行了出来,绕过一片枫树林,直接又回到了市委大院前方不远处,瞅见那家星星咖啡屋,便钻了进去。
进得屋来,他先拨了个电话,便寻了个僻静单间,坐了下来。
捧着香浓的南山咖啡,嗅着那薄薄香雾,感受手中咖啡杯炽热的温度,薛老三便沉静了心神,安心的想事儿,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