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流眼泪。
他感觉到自己眼角也溢出了一滴泪水,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军哥,冠哥,傅哥你们在天有灵,帮帮我们吧。”李冠兵轻声念叨着,“再帮帮兄弟,不然还真不如跟着军哥跳到江水里好过。”
“李哥会游泳,不会死的。”傅文擦干净眼泪抬起了头,“还有,你说的哥都是我的爸爸,我到底叫你哥还是叔。”
“还是叫哥吧。”李冠兵站起身来,翻动着把火堆熄灭了。
附近的烂尾楼是李冠兵选中的临时据点,但是总归不能长久的待下去,不然一定出岔子。
眼下李冠兵不得不想起当年那个在工地上摔死的那个老驴父亲。
长着一口烂牙,黄得发黑,总是提着一瓶酒骂母亲。有时候母亲气不过顶他两句就会被拉住揍一顿。
还好死得早,大冷天喝醉酒跑工地顶楼睡觉大半晚上撒尿没看清脚下摔下来了。
“一张驴脸,还能值一间屋子。”李冠兵落寞地拉着傅文在大街上走着,手里提着一串钥匙。
其中最小的那个被李冠兵不停拨来拨去,就是当年赔下来的房子的钥匙。
“呦!小策?”看门的大娘一眼就认出来了李冠兵,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这是?“
“朋友的儿子。”李冠兵说道,“出差,让我待两天。正好闲的没事来看看老房子。”
“诶,可给你好好留着呢,跟我来吧。”大娘直接起身带着李冠兵往楼里走,顺便招呼了自家男人,“睡不死你!我带小策看老房子,你给老娘看好喽,出了岔子老娘第一个打死你。”
“诶诶!”床上的男人闻言立马坐起身,虽然眼睛还没睁开,这话就先应下了。
不多时李冠兵就站在了一个灰扑扑的红色木门前面,门上被贴了不少开锁广告。
李冠兵嘴角抽动几下,生怕自己进门之后发现门背后还有广告。
李冠兵觉得钥匙有点软,不敢用力,生怕把钥匙拧断了。
“咔擦”
门开了,终于算是有惊无险。
啊,不对,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冠兵刚刚关上门就发现门内也被贴了几张广告。
要不是大娘管的还算严,不然这锁都得被换了。
屋子里基本上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两张眼瞅着就不能用的椅子和一张完完全全是朽木了的桌子。
地上铺着两张报纸,还很新,应该是锁匠把这当家了叫了几个朋友喝酒留下的,墙边上还有堆在一起的瓜子壳和几个酒瓶子。
“这帮家伙,贴贴广告我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敢这么干,看老娘不干死他丫的。”
李冠兵看着这一幕也算是还在意料之内,没太动怒,只是说:“大娘别生气,到时候我帮你弄,抓他们现行。现在我得找个地方买点东西把屋子清理一下了。”
说着他看向傅文:“怎么样,这活能干了不?干了我给你五毛。”
“能干。”傅文果断点头。
“行啊,小策出息了,这年头,一个月多少钱?”大娘笑着问道。
“单位上给的还可以,每个月大差不差也有个五六十。”李冠兵笑着回应。
“行,那你忙。大门处去左转拐角开了家新商店,东西挺全的,你去那瞅瞅。”大娘说道。
“好嘞,慢走啊!”李冠兵站在门口目送大娘离开。
直到看不见身影,李冠兵才转过身关上了门。
这门锁也得换换了,那广告商写明了地址,到时候找过去就是。
不过最关键的是傅文的想法。
于是李冠兵问道:“文子,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邻里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叫李策。警局那边消息不算通畅,也能住个个把月的样子。”
“我没问题。”傅文连忙说道,“要是实在紧张,我躺地上睡没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冠兵说道,然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觉得没问题就住下来吧。我一会去弄点工具,你在这先待着等我。那两张报纸还算个能坐人的地方。”
“明白。”傅文重重点了点头。